正是。我行走江湖以来,未曾遇到过这般纯真善良之人,竟然先行关切一陌生人。”
李怜玉道:“之后,你便好生照料其之伤势,但最后还是悄然离去?”
叶风长叹一口,道:“正如杨夫人所言。”
李怜玉当即不语,知晓叶风此时心中定然万分难受,叶风亦就此封口,将其与水寒之育有一子之事咽于腹中,叶风满心愧疚,心道:“待到杨将军与杨夫人安全团聚之时,我再返回苏州看看小儿,陪陪寒之。”
为缓解叶风的悲伤,李怜玉道:“叶大侠,齐云观所在何处你可知晓?”
叶风道:“齐云观坐落于凤翔府以北,约莫二十里之处。”
李怜玉道:“烦劳叶大侠择道前往齐云观。”
叶风道:“此地前往齐云观约需六七个时辰。以我之见,入夜之后,不妨寻一集镇,暂宿一夜,明日一早再作西行。”
李怜玉道:“将军于牢中度日如年,你我勿要耽搁时间,遇到集镇买些干粮带着便可,勿作过多停留。”
渐渐晚霞浮现空中,叶风与李怜玉购置干粮之后,继续西行。天地漆黑之后,李怜玉并未闭眼入睡,不时与叶风交谈几句,以消叶风驾车之孤寂,叶风则鲜与李怜玉对话,期望李怜玉能稍作休息。
翌日辰时,马车来到齐云观门前,叶风唤醒李怜玉,道:“杨夫人,你我已到齐云观门外。”
李怜玉道:“继续北行。”叶风听闻李怜玉清亮但略微疲倦的声音,知晓李怜玉一夜未眠,叶风心中料想李怜玉万分挂念杨天慕的同时,兴许亦是为了陪伴自己,于是乎心中大喜。
北行数十里之后,叶风道:“杨夫人,前方山石遍布,马车恐不便前行。”
李怜玉掀开帘布,缓缓下马,道:“烦劳,你与我步行。”
叶风奇道:“北去乃是高山密林,藏身固然不错,但日常饮食惟恐困难。”
李怜玉道:“叶大侠勿要焦虑,你一会便知。”
叶风将马车拴于一棵松树之上,与李怜玉继续北行。步走三里之后,叶风闻得溪水之声,道:“杨夫人,是否觉得口渴?”
李怜玉微微点头,与叶风走向溪边,叶风伸手掬水,大饮数口,道:“未有酒水香醇。”李怜玉微笑不语,蹲身溪畔,掬水慢饮。叶风俯瞰李怜玉,见其美发略有凌乱,娇容稍带疲倦,但身姿依然绰约,不禁眼神呆滞。李怜玉回身望着叶风,叶风心中怦怦直跳,当即目光移向远方,道:“西施!西施!”
李怜玉故作生气,道:“疯人。”
叶风掏出昨日所购干粮,递与李怜玉。李怜玉掩袖慢食,道:“再行五里,便会到达一世外桃源。”
叶风奇道:“世外桃源?是何世外桃源?”
李怜玉温婉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叶风道:“无酒之地皆是了无生趣,纵使景色再美,我不稀罕。”
李怜玉道:“酒水定是有的,不过种类应不繁盛,兴许只有越州花雕。”
【作者注:宋高宗驻跸越州,取“绍奕世之宏休,兴百年之丕绪”之意,于绍兴元年(公元1131年),升越州为绍兴府。此乃后世之事,故此处花雕当称之为越州花雕。】
叶风欣喜笑道:“虽说花雕酒不够刚烈,但越州花雕香醇润口,胜过无酒,胜过无酒也。”
李怜玉道:“既然如此,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