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马车进入了诸暨地界。苎萝山位于诸暨南部。苎萝山山势平缓,它是苎萝城西十里长山陶朱山的支脉,掩映在苍翠的树林中,山势坦荡,一直延缓至浣江边上,更成缓冲之势,已难见山之常形,介乎于山与地之间。
据史料记载,当年的苎萝山“树木葱郁,苎麻丛生”。苎麻是一种植物,其麻皮在水中漂洗、冲刷、甩打一段时间后,纤维与非纤维呈分离状,这种纤维便是越人所称呼的“苎麻”了,它是春秋时代制作衣物的主要材料,它可以用来织布,俗称麻布(夏布),西施浣纱其实就是在浣江中漂洗苎麻。苎麻又名苎萝,此山因而得名。
东西两个村子坐落在苎萝山的两侧,分别出了西施、郑旦两位容貌相当的绝世美女。西施这个名字亲切而朴实,就是指西村施家的女儿。
马车行至苎萝山、浣江处,道路狭窄逼仄,他不得不放缓了行车速度,浣江水流湍急,溪水清澈如镜,波光粼粼,仿佛一块无暇翡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河床底部的鹅卵石与青草清晰可见,水也十分浅,小径边竹林郁郁葱葱。
“果真是一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怪不得能孕育出西施、郑旦两个大美妞。不过这么冷的天气,现在又是接近中午的时间了,不晓得还能不能碰上她们两个了?”王浩看着不远处河面上的石板桥有些发愁的嘀咕道。
不远处,村落里茅屋熙熙攘攘,和槜李王家村的茅屋风格大相径庭,也是木质结构,黄泥湖成的墙壁具有保暖作用,屋顶用稻草覆盖。这让王浩想起了他这世的家乡,颇有亲切感。
“阿叔,吾向汝打听一个人,不晓得汝识得否?”王浩看到一个身着厚厚苎麻布短褐上衣的中年汉子,不由得冲着喊道。
那中年汉子年约四旬,他有着古铜色的肌肤,两鬓已然有几根白发夹杂其中,他的眼睛虽不大,但却散发着坚定而明亮的光芒,大概是常年劳作的原因,脸上有了不少皱纹,他腰间别着斧子,背上负着一捆柴,看样子是刚从山上砍柴回来。
“后生,你是何人?欲打听哪个的下落?”那中年汉子看着他一脸警惕地问道。
他眯着双眼上下打量了马车上驾车的王浩,这俊秀少年虽看着只有十四五岁,身着黑色苎麻深衣,然仪态不凡,并且他的马车是三匹马所拉的独辕车,称作“骖”。
“小民拜见大人,还望大人勿怪也。”只见那中年汉子将柴丢在地上,恭敬地朝着王浩躬身拱手一礼道。
“哦,阿叔何故行此大礼?倒是折煞晚辈也,快快请起。”王浩勒住马缰,跳下马车将双手将之托起道。
“小民昔年也在军中从军,担任小小伍长一职,故而识得马车之规制,大人所驾为士大夫方可乘坐之'骖'车,并非寻常百姓可使也。敢问大人欲寻访何人?”那中年樵夫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晚辈欲寻一女子,名曰:施夷光,未知阿叔识得此女否?”王浩拱手询问道。
“未知大人寻小民之女,所谓何事乎?”樵夫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