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酒爵主动与苦成四人对饮。不得不说,酒桌文化并非现代中华社会所独有,古代也不能免俗,在某种程度上,它确实是能增进情感,提高沟通效率。几爵酒下肚,众人打开了话匣子,文章、武艺、兵法谋略、当今越国的朝堂局势、吴越楚三国的复杂态势、周王室及中原诸国近来所发生的奇闻异事……天文地理乃至玄学,几乎无所不谈。
期间,几人少不得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而范蠡、文种二人聊得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两人对天下大事颇有独到见解,分析列国之为政举措也是一针见血,令几位朝廷重臣闻之耳目一新、另眼相看,纷纷点头表示赞赏。苦成四人暗道: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与王子越此人称兄道弟的绝非泛泛之辈。
他们暗下决心:明日早朝必然寻机将范蠡文种二人推荐给越王允常,也好使扶持勾践的保储联盟进一步扩大,更好地对抗石买、曳庸两人为首的“保守派”。
翌日辰时早朝,允常高坐大殿之上,神色凝重地看着大殿之下的文武百官,试图从那些大臣脸部表情揣摩出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下一刻,皓进骤然出班躬身一礼,郑重其事地说道:“启禀我王,当前吴国蠢蠢欲动,亡我之心不死,越国所处之局势颇为严峻,然则朝堂事务纷乱繁杂,朝中人手颇有捉襟见肘之势也。”
允常眯着昏花浑浊的老眼看了他一眼,便知他还有下文没说,便淡淡问道:“依卿所言,此事该当如何是好焉?汝可有贤良干练之才举荐于寡人,以堪当吾越国之大任乎?”
“下臣举荐会稽令范蠡、楚国原宛令文种二人。范蠡此人师从宋国名士计然,虽家境贫寒,然其人文武双全且博学多才,兵法谋略、算学经营无所不通,实乃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不可多得之才。”皓进闻言会意一笑,禀奏奏道。
他在越国朝堂数十载,深谙官场之道,也算是官场“老油条”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该引荐的也引荐了,至于用不用那就是允常考虑的事,他再多说反而容易弄巧成拙。因而,皓进说完便遁入百官队列中不再言语。
“下臣亦觉以范蠡之才华横溢,担任区区会稽令属实有些许屈才,此亦为吾越国社稷之损失也。”一向沉默寡言的苦成也终于出班禀奏道。
允常感觉到了朝堂那诡异的氛围,这些家伙今天仿佛是说好的一般,纷纷出班举荐范蠡、文种二人,范蠡的卓越才能他不是不知晓,不过对于范蠡他是有所顾虑的,他与太子勾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禀大王,夫文种者昔年为楚国谋士,兵法谋略出众,然楚国自平王晚年至昭王即位,朝堂黑暗、朝局动荡,其才能不得赏识,实乃明珠蒙城也,还望大王予以考量。”老夫子一般的司农皋如也捋了捋嘴边的长髯说道。
“禀我王,三位大人所言非虚,此二人下臣亦识得,实乃匡扶吾越国江山社稷之良才也,大王若有疑虑,大对二人可考级校一番,以便量才而用。”扶同见三人皆已出场,也该轮到自己了,他不慌不忙地出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