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婕领着斗谷於菟观篝火时,对面不远处同样游荡着一群观篝火的人。其中一人生得贼眉鼠眼,弹簧腰杆,满脸媚态,正是前任司马景元府上的舍人贺央。前不久,景元因反对新政被国君熊通削职为民,合府上下对斗伯比恨之入骨。贺央见斗府丫头妤婕领着小公子斗谷於菟在观看篝火,觉得正是向主子献媚的好机会,于是当即跑去向主子禀报。
在大街的对面,一群奴仆簇拥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荡了过来。少年生得肥头大耳,胖胖礅礅,一双鼓泡眼通常是昂着头望着天,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正是前任司马景元的独生儿子景尚。景元老来得子,对这个宝贝儿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景尚从小娇生惯养,不学无术,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玩乐,游手好闲。这晚出来,明里观篝火,其实是看街上是否有漂亮女子,好抢到府上奸淫作乐。
这时,一对年轻夫妇走了过来。景尚见那女子生得貌美如花,颇有几分姿色,不觉直咽口水。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对面一个鸭公似的嗓门冲这边叫道:“哟,这不是景公子吗?出来观看篝火,好兴致呀!”
景尚扭头一看,原来是昭国老昭箕的儿子昭淖。昭淖与景尚仿佛年纪,生得雕咙细颈,骨瘦如柴。此人论身上的肉比不过景尚,论坏心眼儿并不比景尚少。二人吃狗肉同味,常搅合在一起欺男霸女,干些没廉耻的勾当。这天晚上,他也出来观篝火,二人在这里不期而遇。景尚将眼一挑,谓昭淖说:“你看那小娘子怎样?”昭淖朝景尚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女子花容月貌,体态窈窕,丰满的胸脯几乎快从鼓胀的胸衣内跳了出来,看得他浑身发胀,热血沸腾,连声道:“果然标致,景兄真是好眼力……”二人正商量如何对那女子下手,忽见贺央气惴吁吁地跑过来,指着对面对景尚说:“公子,你快看,那是谁来了?”
景尚一心想着同昭淖一起如何对小娘子下手,见贺央上来打搅,脸上露出一丝不快。当他无意间朝贺央手指的方向瞟过去时,那眼神再也收不回来了。只见对面过来个姑娘,约十六、七岁年纪,生得冰肌玉骨,面似芙蓉,犹玉女临世,天仙下凡。景尚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顿时看得目瞪口呆,馋涎欲滴,忙谓一旁的昭淖道:“昭兄快看,来了个更美的,我俩今夜可是艳福不浅啊……”
此刻,妤婕携着斗谷於菟朝这边走来,对于一旁那一双双充满邪恶的眼神一无所知。景尚道:“昭兄,走,咱们‘逼溜子’去……”贺央见状,连连阻止说:“公子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景尚道:“如何使不得?”贺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斗府斗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她身边的那个孩子则是斗伯比的儿子斗谷於菟。要是动了她,可是要掉脑袋的呀!”景尚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指给本公子看?”贺央道:“奴才让公子看的不是那姑娘,而是姑娘旁边的那个孩子。难道公子你忘了?正是因为斗伯比,老爷才被国君削职为民送到郢都做苦力的。公子你不是一直想报复斗家替老爷出这口恶气吗?”
另一边的昭淖听说斗谷於菟是斗伯比的儿子,不由咬牙切齿地道:“本公子也正要找斗家算这笔帐呢,他来得正是时候……”原来,昭淖的父亲昭箕也曾是先君厉王时的莫敖,同样对新政深恶痛绝,和景尚的父亲景元一同反对新政,同样被国君熊通削职为民贬为庶人,一同押往郢地做苦力,因此昭淖同样对斗伯比恨之入骨。
五十九、梦获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