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信物（上）

    在广袤的东北平原上，一条碎石铺成的公路向远赴蜿蜒，消失在山脊的尽头。三辆进口美国吉普车驰骋在公路上，公路上扬起灰尘细沙飘散在公路两旁。

    自从生活在民国时代，孙晋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公路，这种感觉让他回到了前世读初中时候，乡下坑坑洼洼的公路，每次有大卡车或拖拉机经过，就会卷起一卷卷黄土，刚换成白色衬衣变色了，所以孙晋一直到当兵入伍，才有几套白色的衬衣。

    年末冬至是回乡祭祖的时令，祖孙后代都的在这天抽空到祖先坟墓填土，以免坟墓日久下沉，人家会这家是不是断后了，没人整理！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不能免俗。

    就是这样时节被父亲孙烈臣召回乡祭祖，而且还是孙晋第一次拜谒祖先啊，意义特殊！

    奉天黑山县是连接锦州、阜新、奉天城交通要道，虽然没有通火车，但是四通八达的公路倒是穿过黑山，在民国时期是比较交通便利。在张作霖主政东北三省后，由孙烈臣支持捐助，黑山更发展不错。

    黑山县一个叫老河深屯就是孙晋此次祭祖的目的地，四十年前，孙烈臣就出生在一个染匠世家。本来孙家家境还不错，用现代话解释是康生活。四岁孙烈臣进入私塾；然天有不测风云，五岁孙烈臣丧父，无力就读。后来打短工做苦力等度过不幸的童年和少年，又处在‘三千年未有过’的变局的乱世。或是少年多难造就孙烈臣今日的成就。

    在吉普车上，孙烈臣不停给孙晋将他老家的过去和时候的事情；别看孙烈臣读书不多，讲起自己故事倒是丰富多彩，让孙晋解决了旅途的寂寞。

    一身麻衣孝服，规规矩矩的一套祭祖程序；回到孙家祠堂拜祖上家谱，认识老河深屯的族长，然后是保长、里长等，冬至这天深夜才算真正歇息了，把孙晋累的连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第二天自己感到睡眠不足；倒是父亲孙烈臣神采奕奕，精神头特足，拉着孙晋进入老屋。

    这是孙烈臣出生的老屋，有些年头了。大青石板台阶，长满了苔藓，青砖灰瓦，一条条枯藤依墙而贴；老屋是东北常见的四合院形状，正堂到大门有一百米距离，正堂后面是住宅，左右是厢房，古朴肃穆，简洁自然。

    孙烈臣表情肃然，给先辈的牌位上了住香，对着牌位掰了三拜，然后叫人警卫退到院子外面去。搞得挺严肃的，让孙晋看不明白。

    孙烈臣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对着孙晋道：“晋儿，你跪下，对着祖宗灵牌磕三个响头，为父有话跟你。”

    孙晋见父亲的那么严肃，就连磕三个响头仍然跪在里。

    孙烈臣见儿子敬拜祖先了，起身从正堂一个木柱子背后按了一下，突然正堂左边发出‘吱’的一声移动一下露出一个的口子。孙烈臣谨慎从口子内拿出一个古色檀盒，放在供灵位的桌子上，带着孙晋再三拜。

    孙烈臣缓缓起身，了一声‘晋儿起来吧’，向前拿起古檀盒轻轻抱在怀中，就坐于椅子上，眼睛盈满的泪水，用手巾轻轻擦去灰尘。

    孙晋见状大吃一惊，心父亲咋哭起来了，就想起身问道：“爹，您老咋啦？啥事伤心呀，您有啥事儿子可以帮助您呀。要是您伤心哭坏身子，娘也会伤心的。”

    “兔崽子，我是高兴的激动的哭泣，你又那你娘来事，心我揍你。”孙烈臣闻之就觉得在儿子面前有失态，佯装骂道；转而眼睛盯着这个古檀盒，久久不能凝视，缓缓道：“晋儿，这是我家的祖先传下来的遗物，不知传了多少代了。三十年前，那是我才五岁，我爹就是你祖父临走时将此物交给你祖奶奶；你祖奶奶在我成年之后交给我，嘱咐我这是孙家信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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