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于飞：开轩卧闲敞

“夫君你没跟我要钱，哪来的钱买？”

    凤玄说道：“跟东家要的，够用，也没多少，你尝尝看喜欢吗，喜欢以后我还买。”

    宝??把手洗了，去接了过来，糕点甜香，卤肉诱人，宝??十分喜悦，就先把糕点放下，把卤肉切了，收拾了饭菜出来。

    凤玄也洗了手，极快地擦了身子，两人忙活一阵，天色暗了下来，黄昏日暮，外头飞鸟投林，日影微黄。

    两人对面坐了，凤玄忙了一天，有些饿了，拿了个饼子咬了口，只觉满口香甜。

    他给宝??夹了筷子卤肉：“娘子吃。”自己却去吃那一盘青菜。

    宝??赶紧给他夹了卤肉，凤玄道：“我不爱吃这个，只爱吃娘子做的，这是给娘子买的。”

    宝??愕然，凤玄看着她呆呆的样儿，道：“快吃吧，多吃些，不然这么热的天，过夜就坏了。”

    宝??哪里敢自己吃肉让他吃青菜，好歹让他吃了几块，她倒也努力也吃了一半，只觉得从来都不曾吃过这么多肉，嘴唇都油腻腻地，害她不停地舔来咬去。

    凤玄把她炒的那盘子小白菜倒是吃了个精光，又吃了一块饼子，才停下，宝??求救地看看盘子里剩下的一小半肉，又看凤玄，凤玄笑道：“别看我，我吃饱了，若真的吃不了就不要了。”

    宝??没法子，就又用盐腌起来，用盘子盖着放在书架上。

    晚饭后宝??洗了碗筷，凤玄坐在院子里，看天边的月亮爬上来，就问道：“娘子，今天有人来吗？”

    宝??听他问，蓦地就想到顾风雨说的那句话，略一犹豫，就说：“夫君，有几个你先前认得的人来找你。”

    凤玄道：“然后呢？”

    宝??抓抓脸：“然后就走了。”

    “走了？”凤玄看向她。宝??被他一看，就有点心虚：“是……是啊……”

    凤玄道：“娘子你过来。”

    宝??正洗了手，见他招呼，就起身走到他身边，凤玄将她拥入怀中：“娘子乖，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宝??嘴唇动了动，实在是不能说谎，就小声说：“夫君，我跟你说……可是你要答应我别恼……”

    凤玄搂着她的纤腰：“嗯，你说罢。”

    宝??咽了口唾沫，道：“我、我看他们……有些坏，不是很喜欢他们，他们还要杀鸡吃！鸡那么小……还能下蛋……我、就想赶他们走，他们不走……”

    “然后呢？”

    宝??听他的声音还算平静，不像是生气的，就又说：“有个人很坏，我就抓破了他的脸……他想打我……”

    凤玄听到这里，那握在宝??腰间的手就紧了紧。

    宝??说到这里，也没法不说下去，就把心一横说：“幸亏今天早上那个人忽然出现了，他……居然很厉害，就那么……那么……就把他们吓跑啦。”

    宝??回想着，也说不上来顾风雨那是使了什么法术，在她看来，那打斗的动作委实有些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到了她的身前，下一刻，那好端端的木头就断成四截，真跟做梦似的。

    凤玄听到这里，眸子里暗光闪烁地，就沉沉说道：“他们欺负娘子了吗？”

    宝??小声说道：“夫君，我不是有心要抓那个人的，是他先欺负我的，还有那个问路的人，他是为了帮我才……”她说到这里，才想起来，居然没有问顾风雨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宝??怔了会儿，就看凤玄，“我跟你的朋友打架了，夫君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那些人都不是我的朋友，”凤玄在她的脸上轻轻亲了下，“要是我在，得打死他们。”

    凤玄想了片刻，才道：“然后呢？那个人把他们赶走之后？”

    宝??说：“我看他好生可怜，又帮了我，就给他弄了点吃的，他吃过后，就走了。”

    凤玄听到这里，眼神更暗了几分，却也没说什么。

    宝??打量着他：“夫君你在生气吗？”

    凤玄摇头：“哪里。”

    宝??仔细打量他，凤玄只好把顾风雨先“扔到一边”去，笑着说：“乖娘子，怎么这么看你夫君？不认得我了吗？”

    宝??见他开始说笑，果然是没有生气的，才高兴起来，张开手臂将他的脖子抱住：“我就知道夫君不会因为他们生我的气的。”

    凤玄笑：“为什么？”

    宝??说：“因为……夫君对我好……”

    凤玄把心里头的躁乱想法尽数按捺下去，望着她笑着的脸：“夫君对娘子好是应该的。”

    月光下，他的神色很是温柔，那眼神又有些似曾相识……宝??本正喜滋滋地，见状心里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什么，身子就有些发僵。

    她眼珠一转，赶紧就从凤玄的腿上挣扎下地：“夫君，我们尝尝你买的糕点吧？”

    凤玄见她忽然躲开，意外之余就挑了挑眉。宝??头也不回跑到里屋，心兀自咚咚地跳，赶紧把那油纸包着的点心打开，取了两块儿用碟子盛了，才出来。

    “夫君，来尝尝。”宝??假作无事地，把碟子捧到凤玄跟前。

    凤玄垂头看一眼：“我不喜欢甜的，娘子吃吧。”

    宝??呆：“啊……”

    凤玄看着她无措的脸色，微微一笑，伸手指拈了块芝麻酥：“娘子尝尝。”便送到宝??嘴巴前。

    宝??楞了楞，就顺从地张开嘴，小口咬了咬。她先前极少吃这种外头做得糕点，只觉得油香满口，那股香甜一直沁到心里去，不由地把先前的忧虑给抹去了，开心赞道：“好吃！夫君也吃！”

    凤玄望着她欢喜的神情，便俯身过来：“那我便尝一尝。”可惜不是去咬那芝麻酥，而是咬在她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