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等等我!”黑熊精慢了半拍, 成了唯一被丢下的那个。眼见天台只剩一群小崽子伤员, 以及在肖宸示意下留下来看守罪犯的两只猫科动物, 黑熊精顿觉自己格格不入,一跺脚, 也跟着追了上去。
肖宸脚步匆忙。走廊一片漆黑, 方才的噼啪声不是错觉,甫一踏进楼梯间,视线范围内就黑了不少。
算上天台,居民楼一共八层。除了参与大战的大厅和二楼,伤员大多集中在四五两楼。
而现在,楼道里一片寂静。没有半分野兽的嘈杂, 也没有迈着小短腿在走廊间跑来跑去的芦荟精——就好像夜已渐深, 妖兽们都陷入熟睡了一样。
“怎么回事?”呼啦啦的脚步声传来。除了那群小伤员,妖兽们都追了上来,此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陆龟走在最前。它上楼的时候不好使, 下楼的时候却能直接滚下来,因而跑得比谁都快。
此时在楼梯口刹住,它四肢一伸,脑袋从龟壳里探出来:“肖先生,楼里有入侵者!”
肖宸刚张开嘴,还未来得及回话,已经被冲上前的黄鹂鸟打断:“这事谁都知道, 我们先下去!”
阅历在楼里数一数二,黄鹂鸟心中焦急,带着一群精怪就往下冲;察觉到走廊间异样的安静,肖宸却站在原地没动,只是若有所思的沉吟:“等等,先别动……”
话却说晚了。担心同伴们的安危,妖兽们呜里哇啦一阵嚎,宛如山洪般涌入楼道。听到肖宸的话,筵青手一伸,顺手把队列最末的那只拦了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本来反应就慢了半拍,此时又被筵青揪住后颈肉,黑熊精气得熊掌在空中一阵乱拍。它的挣扎毫无效果,只能眼睁睁听同伴们的嘶吼渐行渐远,最终湮灭在黑暗中。
还未来得及挣开,颈肉又是一紧;黑熊精尊严扫地,仿佛小猫咪般被筵青滴溜起来,丢在肖宸身前:“有人入侵啊,你们干嘛逮我!”
肖宸恍若未闻,走到墙壁边抬手敲了敲。空荡荡的声音在走廊间回响,明明是最平常不过的响声,肖宸却侧耳聆听,像是捕捉到了什么。
“让你别做无用功而已。”
筵青站在青年身侧,似乎颇为认同的点点头。深觉被俩人排挤,黑熊精没听懂,只能发出愤怒的吼声:“你,你就是故意拦下我的!说,故意拆散我们,还将我困在这里……你是不是他们的同伙!”
大战近在眼前,眼前人类却突然反水;黑熊精虎躯一震,总觉得自己天赋异禀,一不小心看破了真相……
危机意识涌上心头,它浑身一凛,条件反射性的环抱住胸口;对面人却毫无心虚,只有目光逐渐变得一言难尽。
仿佛是在看傻子,肖宸沉默片刻:“你不觉得安静过头了吗?”
“哪有安静……”黑熊精条件反射性的质疑:“你仔细听,楼上声音这么响……咦?”
为什么是楼上?听起来怎么还越来越近了?
黑熊精满脑袋问号,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这阵声音十分的耳熟。混杂着鸟鸣兽吼,最先闯入耳膜的是一阵气势汹汹的咕噜声……
“咔哒咔哒咔哒!”最后摔下几级台阶,陆龟杀气腾腾的探出脑袋,龟喙大张:“入侵者在哪儿,快从伤员身边滚开!——咦?”
和黑熊精震惊的目光对上,陆龟的龟喙慢慢合拢:“……你跑得挺快?”
“什么跑,我压根没走!”黑熊精崩溃道,熟悉的兽鸣已经穿过楼道,重新回到七楼。再度见到肖宸他们,妖兽们似乎反应过来,张大嘴望了眼楼牌号:“杀呀,杀……这不该是五楼吗??”
“鬼,鬼打墙?”
黑熊精也反应过来了。黑厚的手掌拍了拍墙壁,它表情一阵扭曲:“是阵法。这家伙,把我们困住了,只能在六七层循环!”
它不是第一只猜到真相的。其他妖兽也略有察觉,此时猜测被证实,立马乱成一锅粥。
“怎么办,我爸还在下面呢!”
“拉布拉多你出来,不是嗅觉很好吗,你闻闻路啊!”
“龟长老,你那面照射真实的琉璃镜呢!”
“大家别急!”一片混乱中,一只狒狒猛得站直身子,顿时把周围目光吸引过来。众人瞩目间,它从腰间解下卷轴,擦了一把冷汗。
“这个是我家流传十代的宝物,能破除眼前一切孽障;我族遭受巨大危机,已经不是袖手旁观的时刻了;现在,就由我来打开它……”
场内瞬间变得充满希冀。众妖瞩目间,狒狒的脸色却在拆开卷轴的一瞬间垮掉:“怎么没效果?”
“我看看!”小山雀挥舞着翅膀挤上去,待定睛看清,已是一翅膀糊上狒狒脑袋:“你们家什么宝物啊,这是卫生纸画的吧,都糊成这样了!”
最大的希望瞬间破灭,妖兽们一时陷入绝望。它们跟无头苍蝇似的乱窜,龟长老不得不出来主持大局:“我知道一个方法!只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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