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云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笑道——时至今日,他依旧有些不喜欢大唐男人之间的亲密。
刚才,他们的姿势,几乎可以说一句“执手相看泪眼”了。
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之后,江亭云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此刻,不应该在家陪老婆才对吗?
“唉,此事说来话长。”
李白摇头晃脑着,走到桌子前坐下,拿起水壶晃了晃,问道:“有没有酒?”
江亭云微微一怔,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等我一会,我房间里有酒。”
他很快走了出去,然后,又很快地,抱了两坛酒回来。
“来!喝!”
他给两人各倒了一碗酒,然而,自己先猛惯了一口。
“啊……好酒!”
他赞叹道。
见状,江亭云也便在旁边坐下,拿过一碗酒,喝了一口。
“你今天,似乎喝了不少酒?”
江亭云若无其事地问道。
他过来的时候,身上就已经有很浓的酒味了。
“嗯……”
他再次喝了一大口酒,这才“啪”的一声把瓷碗放在桌子上,叹道:“江兄,需知:人生在世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喝!”
说罢,他再次喝了一口酒。
然而,闻言,江亭云却是心中一跳,在他的印象中,这句诗……似乎不是二十来岁的李白写的?
因为自己的缘故,他提前把这句诗写出来了?
不不不,也有可能,这句诗,只是他随口一咏,然后,过了许多年后,无意识地把它放进那首著名的诗里而已。
诗人嘛,是这样的。
“白兄所言极是。”
想到这里,江亭云便笑了笑,同样喝了一口气。
“……”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李白看向了他,赞叹道:“江兄的诗歌,进步很大呀。”
“啊,这个……”
他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他虽然对自己的这首诗颇为满意,但是,在李白面前,是万万不敢自得。
不过……从某方面来说,李白说的也没错——李白只是说,他进步很大,又没说他写得好。
而“进步很大”,经常被老师鼓励那些常年不及格的学生。
“然而……”
李白把视线收了回去,叹道:“我的剑法……却没有丝毫的长进。”
对此,江亭云并无意外。
他看到李白的第一眼就知道,李白依旧没有练出内气。
他安慰道:“白兄不用自责,内气这种东西,讲究的是’随缘’,你太在意了,反而不好。”
“江兄所言在理。”
李白缓缓地点了点头。
“或许,真的就像江说所说的一样,身处尘世,心有挂碍者,无法练成真正的剑术……”
随后,他看向窗外,喃喃地说道:“而如果按照这个道理……我或许,永远也无法练成真正的剑术了。”
江亭云闻言一怔,试探道:“白兄……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