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轻舟,横济水离岸五丈许处,随着浪涛摇摆起伏,竟没被水流冲带往下游去。船上坐着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锦袍,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躲开更是伟岸如山,正凝神垂钓,颇有出尘飘逸的隐士味儿。
小山顶与这叶扁舟总有两三里的距离,可是炎华就觉得那名道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尽管那道人一直看着自己的鱼竿,根本没有看向自己一眼,可是炎华已经感觉到那道人就在看着他。
炎华知道这位隐世高人肯定是冲自己而来,立刻调转麒麟下山。炎华一个耸身,落在轻舟的尾部。轻舟没有产生一点晃动,炎华知道无论是狂风巨浪,还是千军万全都不能使这小舟产生一点摇晃。
他还没有开头,那名道人忽然说道:“上钩了!”
鱼竿上提,鱼竿竟吃不住牵力的弯曲起来。鱼丝在半空荡来荡去,可是鱼丝末端的钩却是直的!一条大鲶鱼就被直钩拉了上来!
中国历史上道门的奇人异士不计其数,在九鼎界炎华也见过几名。可是与太公府有关,又爱好垂钓的只有一个人——太公府的创建者——姜太公,姜子牙!
“前辈!”炎华一拱手算是为礼。
“老夫酷爱垂钓,却将所有钓得之鱼全部放生。”姜太公淡淡的问道,“小华可知何故?”
炎华回答道:“前辈在乎的只是垂钓的过程,而不是结果。”接着又说道:“这是道家无为而治的主张,但是将我养大的幽天君神算子虽是道人却并不赞成道家的主张,而且晚辈也与天魔宗接触更多,更加倾向他们的主张。若前辈想说服晚辈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姜太公的鱼竿忽然又一次抬起,又一条金鲤鱼被钓了上来。这鲤鱼骤然离开了水面不停得挣扎。
炎华看得两眼发光,当然明白姜子牙是在以鱼寓自己。
“鱼被抓住还要分离的挣扎,更不用说人了。”炎华平静的说道,“我也曾经潜进深深的水底,但是既在江湖就已经由不得自己。”
接着,炎华又说道:“我想我说的事,前辈能够明白。”炎华说的当然姜洁安两次重伤的事,姜子牙不知道才怪。
鱼竿又动了。这次却一次钓上两条大鱼。一条金鲤鱼,一条乌鳢鱼。
乌鳢鱼是肉食性的鱼类,非常凶猛,纵然被这无剑级别的强者束缚住还不停得挣扎。却一下子跳到岸边的乱石中,无论怎么也不能逃回水中。
“挣扎求存的确是每个生命的权利,只是极有可能南辕北辙。”姜子牙说道。
姜子牙钓到的每条鱼都会放生,但是那条黑鱼跳进河滩却是死路一条。
炎华淡淡的反问道:“进入岸边就是死?回到河中就是生?生与死本来便不是那么容易区别的。蛋破生鸡,鸡是生了,鸡的生就是意味着蛋的死。”
“你的很聪明,也有能力。王禅那样不将天下放在眼里的人物竟然将无字天书传给了你。”姜子牙淡淡的说道,“只是力量越强的人,为恶也就越大。”
“前辈想说什么,晚辈已经明白。可是就如这小舟,既在江湖就已经身不由己。更何况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晚辈别无选择!若前辈想动手,晚辈不是对手却也不会束手就擒。”
姜子牙淡淡的说道:“即使将你杀掉又如何?你的计划已经制定,除非能够将你的手下全部杀掉,否则谁也不能阻止必须发生的惨剧。我只是想你归隐一段时间而已。”
炎华淡淡的说道:“一个是生,一个是死。在我来说没有其他的选择!”接着说道:“前辈请出手吧!”
炎华并没有有一点愤怒,姜子牙出现阻止他在他的意料中。鬼湖下的封印即使不是姜子牙设置的也有姜子牙有很关系,杀了武吉姜子牙肯定知道。更何况这次火烧太公府又是姜子牙的嫡系子孙。姜子牙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也有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