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险,你师父能去冒吗?我说你能不能孝顺一点?”
“那……”
轲孟终于又发怒了,喝酒真不应该找这个实心蠢蛋!把酒杯往桌上一顿,骂道:“流言,你知道吗?流言就是没影的事!”
陆乙冲进房内,又要扑过来抱大腿。可惜轲孟现在除了小凤凰谁都不待见,“哼”的一声,酒也不喝了,就转进房去看昏睡未醒的惜年去了。
惜年虽已恢复人身,不过以看得见的速度在缩小。轲孟用手按住她头顶,叹道:“伤得还是有些重,怕是损了神魂。”片刻之间,惜年便变成了六岁女童的模样。
朱达与陆乙急得齐齐看向无所不能的师父。轲猛从袖中摸出一物,轻轻揉捏,便成了一个淡蓝色的项圈。
朱达讶道:“这?”
伊水熏笑道:“这就是冰魄火晶。你师父在万年冰川下找了数月,才找了这么一小块,说见到小姑娘没个像样的礼物不行。”
轲猛把冰魄火晶挂到惜年的脖子上,叹道:“要是这个小姑娘有什么事,小舞这辈子恐怕再不会开心。罢罢,我就留在轲山带这个小姑娘两年吧。”
朱达又习惯性地一问:“可是,为什么是两年呢?”
轲师这回因心情有些沉重,连发脾气的兴致都没有了,叹道:“这小凤神魂受损,不仅身体变小,恐怕记忆也消散了不少,留待两年后小舞来助她复原吧。嘿,她恐怕还会忘记自己是只凤凰。”
轲孟直起身,在房子里走了两步,高大的身形仿佛缩小了几轮,跟普通人相差仿佛,脸上又年轻了些,眉目间的威严化去,就成了一个最普通的书生模样。
朱达与陆乙呆立当场!师父从来看不起易容术,为了这个,还骂了陆乙好几顿,不料自己却用高深的术法把自己易了个于净彻底的容。但这番心思,哪敢在师父面前显露半分。师父行事,不总是占着那个金光闪闪的“理”字么!
轲猛颇得意地笑了笑,道:“你们应该学习小师弟的态度。叫什么?对,就是小舞常同我讲的‘拿来主义’。不管是什么技艺,拿到我轲门来用,那就是我轲门的,记住了吗?”
两个不得欢心的弟子齐声应道:“记住了!”
轲猛轻叹了一口气:这要是小舞在,回答为师的训示何至于这么干瘪无趣!遂不再看这两人一眼,走到伊水熏面前,在她面上轻拂了一下。如在一颗明珠上染上一层烟尘,伊水熏那艳丽无俦的脸便泯然众人矣。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轲山下的雄城有了个名字,叫“唐”。一个极不讲规矩却又睥睨天下的“唐”字出现在城头,入石数寸,竟象有人用手指写上去的,并不见生硬的雕凿痕迹,而是巨大手指的圆润。
当然,山坡上的学校也有了名字,同样的字迹,天然的一块大石上现出“清华园”几个字。看起来这应该是一个园林的名字,但轲山之主朱达极认真地宣布,这所学校就叫“清华园”。众学生当然毫无异议,只有承认这个名字取得贴切。
写字的人也许觉得意犹未尽,过几天又在石头上写了一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轲山之主朱达先生又特意过来宣布,这是一条校训。众学生围观良久,感叹这条校训真真是催人奋发旳人生至理。
新来的一个三十几岁的老师,牵着自家的垂髫小女,在绿树成荫的校园散步。看着赞叹校训的众学生,眼中满是得色,心道:小舞,这座城与学校不取名字,不就是留待为师来题名么?为师这名字取得定叫你欢喜无限。为师早就入你梦中,把你那点小秘密探了个一干二净了,哈哈!
大魏皇城,皇帝宇文冲对林半湖说:“轲山上的字,是用手写上去的。”
林半湖断然道:“那不是轲猛的字,是轲门小徒的。”
“那小徒不是被捉走了吗?”
“皇帝莫非忘了迦蓝是谁逼退的?轲门大弟子可也是入神境,这种高手用手在石上仿写几个字又有何难?”
宇文冲还是难解其惑:“这一次进攻我大魏和轲门,二教教宗为何没有现身?”
林半湖悠悠叹道:“轲猛这种人,只要是没有亲见他登天,仅凭几句传言,二教教宗怎么敢以身犯险?不过现在看来,轲猛是真的踏天而去了!他最得意的小徒被神教掳走,轲门居然毫无办法,只能闭门自守。唉!也不知二教教宗会如何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