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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作为降卒被编入镶蓝旗的汉军骑兵们,此时在战场上已经所剩无几,特别是右翼马宝的骑兵们,抵达阵前的这些骑兵几乎都是当初冲在前三排的骑手 ,他们要么是真正的勇士,要么实在是退不下来,然而这些骑手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自己的战友早就把背影甩给了他们。
当曙光号上的“万物死”臼炮喷射出的炸药桶再次在自己的头顶爆炸时,当蒙蒂尼机枪横扫他们的侧翼时,看到前方队友的惨像的后排士兵们,那些一些冲在最后一排的骑手们,就开始默默的调转马头了,然后,跟着这样做的,是那些倒数第二排第三排的骑兵们,终于,就像传染病一样,拨转马头的骑手蔓延到了倒数第四排……倒数第五排,终于,仅仅两分子后,这支进攻队伍只剩下前半部分……
这种情形也发生在左翼,那里虽然没有“万物死”的当头惊雷般的爆炸,但方临佑至少安排了五门九二步兵炮专门打击那些骑兵,在那里冲锋的骑手,属于祁三升的两千精锐骑兵,这位曾经是大西国张献忠属下悍将的陕西汉子,后来的大明永历朝咸宁侯,如今的大清总兵官,如今正死心塌地跟着大清打大明,此时此刻,这位陕西汉子披坚执锐、身先士卒,挺着沉重的长矛策马冲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充耳不闻身后士卒们被炮弹和火铳打中后发出的惨叫,毫不在意跟随在身后的属下变得却越来越少,他只有一个念头,冲上去!杀敌!“
“勇敢的人也是真勇敢啊,但怂货也是真怂呢,妈个鸡的!卖起队友来真不含糊啊……”
城头上的方临佑一边在望远镜里瞭望,一边在心里默默感叹道。
方副旅长在城头发出感慨后不到半分钟,终有大约三千的骑兵接近了澳明联军的阵地。
等待这些骑兵的是一片拒马桩和陷马坑,战场实践证明,拒马桩加陷马坑对轻骑兵的阻碍作用比重骑兵明显。
关键的是,当清军的大队骑兵依靠高超的骑术几经腾挪,终于冲上敌人的阵地准备大杀大砍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敌人的阵型发生了变化----此前,就在清军的骑手们正在小心对付遍地的拒马桩和密密麻麻的陷马坑的时候,不远处的敌人阵地里传来一阵密集的鼓点和军号声,紧接着,如爆豆般密集的火铳发射声突然没有了,刚才还呼啸在耳边的子弹消失了,战场上只剩下马蹄踩踏大地的行进声和骑手们的战吼。
此时大清的骑兵们心里一阵轻松,敌人突然中断了射击,难道是敌人胆怯后退了?或者是火铳弹药打光了?这种情形在过去的战场上不是没有发生过…~
于是,大清的勇士们的情绪忽然高涨起来,他们发出的战吼更加尖锐嘹亮,他们用马刺最后一次狠狠地刺激胯下的战马,让他们的坐骑爆发出更大的冲击力,向敌人的阵地发起决定性的一击。
然而,当近三千骑兵终于克服了敌军阵前的拒马桩和陷马坑,他们高举着弯刀出现在敌人的面前时,骑兵们却发现,硝烟散去的敌人阵地里,原来整齐排列在这里的人墙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