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宝钦缓缓站起身,慢悠悠地踱到七公主身边,嘴角勾着一丝讥讽的笑意,绕着她走了两圈,:/
罢了,才笑道:“你既然说起那十二媵妾,本宫倒也想了起来。陪嫁的媵妾当中,的确有位邢家小姐。叫什么名字来着?对了,邢妍。”
她复又坐了回去,慢条斯理地继续道:“那位邢家小姐乃是我鸿胪寺少卿邢大人家庶出的长女,年仅十七,其母乃苏州韩氏。诸位身在丰城,也许并不知道苏州韩家的大名。”
“苏州韩家——”秦修忽然开口,一脸的向往,“这个我知道。郑国有句俗语,‘苏州韩家女,倾城香扇坠’,说的便是苏州韩家的美人,身段娇小玲珑,肤理玉色,慧俊婉转……”他说话时,眼睛开始往宝钦身上瞄,瞄完了,却是慢慢皱起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若只说肤理玉色,慧俊婉转,宝钦倒也勉强称得上,可这娇小玲珑,却怎么也与她搭不上干系。她这颀长的身形,不说郑国,就连丰城,也不见得有几个。什么香扇坠,她这个子只怕要把扇子都给坠散架了。
太子忍俊不禁地挥了挥手,打趣地朝宝钦道:“公主在三弟跟前还是称得上娇小玲珑的。”众人闻言,立时都笑起来。
那七公主哪里想得到宝钦一句话便让众人的疑虑顿消,顿时气得直咬牙,高声反驳道:“便是她母亲生得娇小便又如何,兴许那鸿胪寺少卿高大健壮也未可知。单凭一句话,如何能证明她不是邢家小姐。”
宝钦讥讽地朝她笑了笑,一脸淡然地道:“您这话说得可真有理,本宫那鸿胪寺少卿的父亲不仅生得高大威猛,口才还甚是了得。若不然,如何能说服得了堂堂的侍卫统领,犯下如此滔天的罪过。可千万莫要说是为了钱财,邢家是什么身份,随便去京里打听一声就晓得,哪里有多大的富贵。至于本宫陪嫁的嫁妆,当初进京的时候就对着单子清点过,不知五殿下可曾发现有所短缺?”
秦修闻言,赶紧朝秦帝说明道:“公主的嫁妆是礼部的人清点的,之后才回了儿臣,一应物品全部都有,不曾有任何短缺。”
众人的眼睛里都显出了然的神色。毕竟宝钦说得有理,那送亲的官员是郑国的侍卫统领,前途一片大好,如何会发了疯的作出这种自毁前程的蠢事。若是邢家是什么大富贵的世家也就罢了,可能把自家女儿送出来做媵妾的,身份又能高到哪里去。难怪大家伙儿会不信。
眼看着众人都开始向宝钦倾倒,七公主愈加地愤怒,眼睛里带着火,不由自主地朝秦颂看去。秦颂只作不知,侧过脸躲避她的目光。
“魏嬷嬷,快唤魏嬷嬷进来,”七公主心知宝钦不是盏省油的灯,遂不再与她作口舌之争,只尖着嗓子大声喊,“魏嬷嬷是本宫乳母,只要她一到,是非曲直,一问便知。便是她舌灿莲花也无济于事。”
这回秦颂也不帮腔了,只静静地等着秦帝发话。太子却是早已认定了那七公主才是个冒牌货儿,反倒积极起来,朝秦帝进言道:“父皇,儿臣看这女人怕是着了魔,若不宣那个什么魏嬷嬷上殿,只怕她还要再闹。”
秦帝眯缝着眼看了看太子,心里叹了口气,挥挥手,便依了他。
很快地,就有个一身素衣,五十出头的嬷嬷被人引进了殿。这嬷嬷颇懂礼数,进殿后一直低垂着脑袋不曾抬头,一板一眼地朝秦帝行了礼,罢了,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并不东张西望。
众人见状,心里又有了些疑惑。看这嬷嬷的举止言行,确实像在宫里待过的。
皇后已是按捺不住,沉声问道:“你可是七公主的乳母魏嬷嬷?”
魏嬷嬷低头回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正是。”
皇后又问:“既然如此,你就抬头好好看看,这大殿中的两位小姐,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公主。”
魏嬷嬷应了声“是”,罢了,才缓缓抬起头来,先朝宝钦看了一眼,皱皱眉头,又把目光挪到了七公主身上,面上顿作惊喜之色,高声唤道:“公主,您怎么成了这样子。”
殿中顿时大哗,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目光全都投在了宝钦身上。秦修已是一脸煞白,心里只把太子恨得要死。而太子则是瞠目结舌,睁大眼睛瞪着宝钦,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殿中唯有秦帝与宝钦面色如常,仿佛丝毫没听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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