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告辞,她这才猛地一拍脑袋,“却是还没改完。”
“无妨,”秦烈十分自然地接过了她的话,“左右明儿我也闲着无事,再过来和你细说。”
他终究是没能如愿,第二日大早,宝钦就被秦帝叫了过去。
宝钦到的时候屋里已经或坐或站了一大批人,皇后和王雁如也在,太子也在,身边却跟着另一个女人,作侍妾的打扮,长眉凤眼,相貌十分妩媚。宝钦想起那日在皇宫里他在太子妃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不带侍妾随行的话,心里头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男人甜言蜜语的话,果然都是不能信的。
心里头一不自在,她对太子的态度便疏远客气了许多,旁人只当她是因王雁如的缘故,还有人偷偷地笑。
秦帝招了她们过来是为了比试的事,略略地开口问了几句,并不多话,招呼着将题目奉上来。又道:“一方运送宫中珍宝白玉观音到普宁寺,另一方则伏击夺取,你们两个一攻一守,为公平起见,自己来抓阄,抓到了什么就是什么,可不许哭着要换题。”
宝钦笑着应了,一旁的王雁如却紧张起来,偷偷地握了握拳头。宝钦心里琢磨着她的消息也定不比自己慢,怕是也早就晓得西山比试的事儿了,却不知这两日到底做了些什么布置。
太监将托盘放在宝钦和王雁如面前,静侯她二人抓阄。他在站稳,王雁如就冲了出来,手刚伸到半空中,忽然察觉到宝钦还未动,迟疑了一下,咬咬牙,回头道:“你也过来抓。”
宝钦笑:“二小姐先抓就是,妾身不急。”
王雁如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没再推辞,遂转身盯着托盘上的两个纸团发愣,一会儿把手伸到左边,一会儿又把手伸到右边,犹豫不决。
皇后瞧着都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催道:“二丫头随便抓一个就是,不是攻就是守,难不成还有多大区别。”
宝钦看了看皇后,又看一眼上首板着脸不语的秦帝,笑笑道:“二小姐再不挑,那妾身可就要抓了。”说话时,人已经起了身。王雁如闻言顿时色变,再不多想,狠狠地将左边的纸团抓住,细细打开,看清上头的字,面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却不知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宝钦将托盘上余下的纸团拿在手里,慢悠悠地打开了,之间上头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大字,“攻”!
“二小姐可要好好守住了。”宝钦将纸团递给一旁伺候的太监,笑着道:“妾身麾下那些侍卫们个顶个的粗鲁莽撞,若是到时候伤了人,还请二小姐——”她的目光缓缓挪到太子身上,笑容愈加地深,“和太子殿下多多包涵。”
太子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倒是王雁如心直口快些,怒道:“你能找三殿下帮忙,我自然也能去找太子殿下,有什么好冷嘲热讽的。”
“二小姐莫要误会,”宝钦慢条斯理地回到自己座位上,施施然地落了座,托着腮正色道:“妾身可没有讥讽的意思,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太子殿□边都是精细人儿,哪是三殿下军中的那些大老粗们可比的,妾身就是提个醒儿,到底只是场游戏,没得非要如此当真。赢了也就罢了,若是撞坏了哪里,妾身可真是赔不起。”
司徒本来是过来凑热闹的,听到这里肚子都快笑破了,心里一个劲儿地叹息,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秦烈那样满肚子坏水的,正好就配满肚子坏心眼的姑娘。
宝钦嘴里是在关心太子侍卫们的安危,暗地里却是在提醒他们,自己有大好的前途,何必为了这场游戏赔了进去。虽说不至于丢了命,但三殿□边那些人下手有多狠谁都晓得,难保到时候一个不留意就伤筋动骨,缺胳膊断腿儿的,岂不是一辈子就完了。
果然,她这话一说出口,太子的脸上就显出深思的神情。他毕竟不是王雁如的亲哥哥,血缘上隔了一层,自然不会费尽心思地全为她着想。若只是陪着玩玩,哄着太子妃高兴高兴也就罢了,可若真要他赔进去几个亲信侍卫,太子的心里头难免就有些思量了。
至于回去之后太子会跟下属们说些什么——宝钦笑起来,这就不是王雁如能控制得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是抽,总说我非法访问页面,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进来。哎
**你就不能给我点儿信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