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冷笑了两声,在他心中传递着自己的心思:“方才一直窥视本座的三人之中,你就是其中一个,这是没有冒犯的意思?本座忙于事务,无暇去杀人,你倒是自己找上了门来……嘿!还真是惶恐啊!”
许七对这体修没什么好感,他找上门来,在许七看来就是挑衅。留他一条性命已经是极限了,哪儿还有什么好言语的可能。
体修道:“前辈,在下斗胆窥视前辈,只是因为有一件关乎性命的事情,要请前辈援手!前辈若愿行个方便,在下愿在前辈座下听命百年!”
顿了顿,体修压了压话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动。
即便已经站在了这个不知名的高手面前,即便做了这些可谓“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体修仍旧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十分的“不知天高地厚”,十分的异想天开。
不过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体修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在下想求前辈传授方才施展的法门!只要前辈传授这法门,在下愿意为前辈效命,不管刀山火海,都愿为前辈一闯!”
窥视别人施展手段,已经是极犯忌讳的事情了。现在更追踪过来,求人传授手段法门——体修心中自忖,若是自己被别人一掌打死了,都没什么可埋怨的。
再者来说,求人传授手段,这就要拜人为挂名的师傅。得经过不知多久的考验、观察,才能确定是否传下手段。或是直接拿出让人心动的利益,与人做交换,也能换取别人的法门。
但越是高妙的法门,就越是难以以利益换来。一部直指金丹的修炼法门,世间富户即便画上百万金银都难以求到。在修行道中,也要数件法宝才能交换过来。
体修知道这无名高手施展的手段,正是自己所急需的法门。这样的法门若要用利益来交换,更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东西才能换来了。
体修自忖自己能给的,就是自己的一身修为了。为人效力百年,已经是自己能给的有最大价值的东西了。
但他心里也不安稳:这样一个高手,能将自己这个元婴修士效命百年这样的事情放在眼里么?
果然,惴惴不安的体修感受到了那无名高手的意念:“元婴修士?死在本座手中的不知道有多少了。效力百年?嘿!百年时间又能做多少事情?不过弹指间罢了,哪里值得本座一部法门?”
体修的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如坠深渊一般,不住的下落。
“不过……”
那无名高手的意念再度传来:“像你这样胆大妄为的,还真是少见,有些意思。也罢,你且将其中的事情说个明白,本座权当听个故事。”
许七没说他说完这故事会有什么结果,但体修却不敢怠慢,也不敢多问。这多少是个机会,好好抓住了,或许还有一些可能。
许七若是将六欲天魔沉入这体修魂魄之中,想要翻阅他本身的记忆也不是难事。只是眼下这体修的魂魄根植在肉身之中,若是在他的魂魄中翻阅记忆,难保会不会将他的魂魄根本伤到了。
一个元婴修士听命百年,这样的事情许七还是很乐见其成的。只是其中的原委许七得先弄明白了,之后再做决断也不迟。
体修理了理思绪,说道:“晚辈名叫王重,是这东海中的修士。虽然多年修炼,到了元婴境界,但却无法再更进一步。这也是因为晚辈修炼的功法并不圆满的缘故,到了元婴境界之后,便再无进一步的修炼法门。”
“若不能再进一步,这肉身迟早是要衰亡的。晚辈修行的法门中也无再将肉身强大的办法,只能在修到元婴境界之后,看自己性命不断消亡。”
说到这里,体修有些消沉,不过他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晚辈四处寻找法门,偶然见到那些深海异兽群聚于此,便关注了此中的情形。万没想到,竟能看到前辈施展那超凡手段,实在是令晚辈大开眼界。晚辈斗胆,请前辈赐下这门法门,晚辈必为前辈效死命!”
说着,王重有些激动,声音微微的有些扭曲:“晚辈并非是为晚辈一人所想,而是为晚辈的近百位同修找一个生路!元婴之后,寿数延长,但却只能在这些寿命中静静等待寿数的终结……这样的事情,晚辈实在是不愿意看到,也不愿意经受!”
“近百位同修……”
许七有了些兴趣:“你倒是说说,你们这近百个体修在东海中是做什么的?”
体修和炼气修士不同,没有辟谷的法门,还要摄取肉食、药材甚至种种奇矿来增进自己的肉身。炼气修士可以年余不饮不食,体修修士却不能如此。
这就意味着,体修要在修炼的同时,不断的为自身进补,才能打熬肉身。要进补,就要有进项,否则根本无法应付种种进补肉身的支出。
这近百体修,难道是在东海中做海盗,以劫掠来往的商船、修士为进项的?
王重道:“晚辈以及百位同修,在东海中为人锻造法宝、兵器,以此收取进项,同时也来锻炼自己的肉身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