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秦绍皱着眉看了他一眼,然后松开凝烟的手站起来,走之前还半真半假地放话:“爷回来再收拾你!”
凝烟看着他带人消失在视野里,身心俱疲地坐了回去,不管以后如何,现在她真不想面对他了。
秦绍走进秦大将军的书房,见他爹坐在椅子上看什么东西,随便找个椅子坐下:“爹,听说您找我有事?”
秦起抬起头,将手里的一叠书稿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秦绍接过来翻了一下,看完沉着脸甩在桌子上,怒道:“这群沽名钓誉老东西!”
最近西北草原上的外族又开始蠢蠢欲动,秦起主张带兵镇压,可那些习惯了安逸的文官不肯,已经在朝堂上打了好几天口水仗了,而皇帝也是举棋不定。
十八年前草原人来犯,就是秦起带兵平息了的,那次战役足足打了三年,最后他血洗草原,总算是平息了叛乱,并且为了震慑对方,屠杀了二十万人,其中有战俘,也有平民。
之后大兴王朝虽再无可以匹敌的国家,可那次战争耗费了大量国力,损失了几万精锐军队,还和对方结下了血海深仇。现在在草原上还驻扎着三万人地军队,那三万人的军队远离内陆,补给艰难,要跨越一个沙漠去补给一支三万人地军队,消耗几乎是同等规模军队地十倍。现在草原人恢复了元气,开始对这支驻扎在那里军队不满了,威胁他们将这支军队撤回来,否则就开战。
朝中那些贪生怕死的文官还是忌惮当年那场大战,根本不想再起冲突,于是便鼓动皇帝听那些草原人的把那支军队收回来。秦起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于是两方便又开始了没完没了的争吵。
这次他们为了让秦起退步,竟找了一大群在国内极有名望又对秦起不满的学士写文章批判他,说他当初在战争中乱杀无辜,手段暴戾,而且在朝堂结党营私,打压异己,现在秦起给秦绍看的就是那些酸腐文人写的批判他的文章。
秦绍捏了捏拳头:“如果当初一不做二不休……”
秦起闻言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异色:“你说什么?”
秦绍眼里布满寒气,冷冷道:“您十八年前平息地那场战争,屠杀了对方二十万人,反正深仇已经结下了,草原上的异族,满打满算,也不到百万人,再除去老弱妇孺,能有四十万精壮男子,就已经是极限了。既然如此,何不干脆彻底斩草除根?杀了二十万了,那么再杀八十万,也不是什么做不到地事情,也免得搞得现在这么麻烦。”
秦起心中讶异,最能如他一样看出其中关键的,竟然是这个只喜欢吃喝玩乐的儿子!没错,草原人野性难驯,这样的血海深仇根本无法化解,他毕竟也不糊涂,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地道理,这个想法虽然过于残暴,但是如果真地这么干了,就算背负上屠夫地骂名,也至少能保证王朝的百年和平。只不过,当时出来阻挠他地是皇帝!那个时候,皇帝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绝对不会再将剩下的兵力交给他!
秦起苦笑:“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为父今天叫你来,是想你知道一下如今的局势,免得不小心掉到那些人设的局里,毕竟现在时局复杂,有无数双眼盯着咱们。”
秦绍不屑地撇了撇嘴,他才不信那些人能把他怎么样。他最讨厌那些整天只会耍嘴皮子写点酸文的文人,如今他们自己跳出来找不自在,他当然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他问:“这件事您想好怎么办了吗?”
秦起捏了捏额头,这些文人背后有许多世家大族,就是他,也不能轻易全都得罪了。
秦绍见他爹为难,低头沉思了一下,他素来精通给别人下绊子,眼珠一转就想了个极阴损的主意:“不行的话,对付这些人,还得杀鸡儆猴!”
秦起看着儿子:“怎么说?”
秦绍笑得不怀好意:“他们不是说您结党营私,打压异己么,您就去跟皇上去推荐这几个带头的,说他们都是有大才之人,朝廷不能‘使野有遗贤’,让他们出仕为朝廷效力。”
秦起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笑着点头:“继续说。”
“嘿嘿,他们不是标榜自己不重名利,不与王侯为伍吗,如果您‘不计前嫌’推荐他们,他们还能真像自己说的那样淡泊名利不来?只要他们做了官,那就没那么容易把自己摘干净了,入了朝,还不是您说了算?”
“那他们要是真的不来呢?”
秦绍敲了敲桌面:“那就更好办了,咱们可以借皇上这把刀杀了人,一了百了。他们一次不来,您就再向皇上推荐,这样几次三番,他们都不肯出仕,您就问皇上,这样不为天子之臣,不为诸侯之友,连圣上都不臣服的人,他还想臣服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