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姚家表姐文采最佳,之前她听说家里来了新姐妹,今儿个必是要来见见的,待她来了你们可要多亲近亲近才是。”
凝烟很是意外:“何姐姐还邀了他人?”
她倒是听说过蜀南泽州的姚家,乃泽州百年世家,在本地极有威望,何老太爷最小的女儿便是嫁给了姚家长孙,想来这位姚家的表姐便是何兰何馨的小姑母的女儿吧?可她与自己无甚瓜葛,怎也会特地来见?
见江凝烟面露疑惑,何兰拿了帕子掩嘴道:“哎呀我竟忘了告与妹妹了,今天盈月表姐也是要来的。妹妹放心,姚姐姐人很好,你见了肯定喜欢。”
凝烟还不及反应,她又看着远处欢喜道:“呀,真巧,才说起姚姐姐来她便到了,看,那就是姚姐姐的画舫。”
顺着何兰所指的方向看去,湖边不远处正停着一艘画舫,和何家的比起来,竟更显清贵。正静声等待间,就听船下有婆子高声道:“何家姑娘们在船上吗?”
何兰没吭声,朝着旁边立着的婆子点头示意,那婆子便出去应答,凝烟隔着帘子往外看,应该是姚家的婆子过来了,正与她们这里出去相迎的婆子寒暄。
凝烟早就觉得何兰今天所为怪异,她本不喜自己,却偏偏要邀自己一同游湖,还暗自请了另一位表姐妹前来,何兰此行到底有何目的?正思付着其中缘由,就听她极有兴致地道:“馨妹妹,我们来打个赌,我猜盈月姐姐今日必穿月白色!”
何馨似笑非笑地看了凝烟一眼,才应道:“姐姐如此说,必是有缘故的了,你向来与表姐交好,妹妹认输就是。”
她话音刚落,就听外头传来丫头略显激动的声音:“小姐,姚家姑娘来了!”
凝烟几人起身迎接,纱幔翻飞间,就见一个素色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只见这姚家姑娘纤细柔弱,顾盼间楚楚动人,就连声音都格外腻软:“我来迟了,妹妹们不会怪我失礼吧。”
何兰亲热地拉住女子的手:“姚姐姐明知家里来了客人,偏还来的这般迟,让江妹妹久等,待会儿定要狠狠罚你!”
听到此话凝烟不由扫了何兰一眼:同是表姐妹,姚小姐是自家人,她便是客人,一句话就暗暗将亲疏远近道了个清楚,可这是个什么意思?拿姚小姐来打击她?凝烟好笑,何兰此行于她毫无意义。
姚盈月不等何氏姐妹介绍,自顾熟络地朝凝烟轻轻一笑:“这位就是京中江府的小姐吧,我是何家妹妹的表姐姚盈月,累妹妹久等了。”
蜀南与京城口音相差并不太多,彼此都能听得懂,但细分起来还是蜀南女子说话更温柔甜美一些,可如同姚盈月这般的,柔到让人鸡皮疙瘩快起来的这种,她尚还是第一次听到。
她本不知她来,何谈久等?
心中想着,凝烟轻声还礼:“姚姐姐有礼。”
见凝烟脸色平淡,何兰笑嘻嘻地将二人拉到桌边坐下:“既然人到齐了,咱们姐妹坐下说话就是。”
几个人这才落坐,凝烟继续默然,无论是何兰暗中的小动作,还是姚盈月有意无意地眼神,她都只当没看见。
何馨看了凝烟一眼,笑着与何兰打趣道:“刚刚兰姐姐与我打赌,说姚姐姐今天必穿了月白色,如今一看,竟真让兰姐姐猜得了。好姐姐,你难道是姚姐姐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谁知她这话一落,何兰还未开口,姚盈月却已经粉脸生春,似嗔非嗔道:“好你们两个小蹄子,竟拿我来取笑!”
何兰娇俏地吐了吐舌头:“如何是取笑?难道我猜得不对?”
何馨配合道:“姐姐到底如何猜得的?还不快说与我们知道。”
姚盈月纤纤玉指戳向何兰额际:“鬼精灵,若是敢胡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江凝烟坐在一旁淡定看戏,她此时已经确定,她们此番作态,看来确是针对自己的了,至于原因……
何兰睨着江凝烟,慢悠悠道:“上次赏花会上姚姐姐一身月白色衣裙那般惊艳,就连三哥哥这等不通文墨的都赞你‘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想来姐姐也是偏爱这颜色的,妹妹如何猜不到?”
她嘴里的三哥哥,便是何寻之了。
凝烟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裙,不由失笑: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