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闻讯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宫廷生活二十多年了,她很快冷静下来,吩咐道:“宫被外头买通,意图刺杀大公主,大公主反抗,宫死亡,公主受惊过度,快宣御医来。”
言罢,庄妃屏退众,捡起血淋淋的剪刀,对着大公主的胳膊就是两下,淮安吃痛,尖叫着躲开,“母妃!疯了!是您亲女儿啊!”
庄妃拉着女儿的手低声喝道:“蠢货!是救,既然是遇刺,就要有个遇刺的样子,胳膊上划几到伤口算什么?待会有来问,就说这宫婢意图谋杀,抢过剪刀将此宫婢刺死。”
大公主不屑道:“死了一个官奴贱婢而已,又不是那个皇后包庇的星河,何必如此。”
庄妃气得发晕,胸脯剧烈起伏几次,而后说道:“还不长记性,那星河已经册封泰宁侯府世子夫了,岂能随意叫她的闺名?虽被禁足于此,但是皇宫的几个公主,她们谁的出身能强过?年龄最长,生母位份最高,舅家势力最强,乖乖宫里反省,明年出嫁时,还是皇上最宠爱、身份最尊贵的公主,再去求一求皇上,的封号就回来了。”
“父皇继位以来,就一直推行仁政。上次因对泰宁侯世子夫无礼,可以为开解说性子急躁,教养嬷嬷懒惰,疏于管束。可是一旦因虐杀宫婢之事落下残忍跋扈的名声,父皇无论无何都不会原谅,还会连累两个弟弟。”
“母妃偏心!”长公主疯癫似的打断道:“您一心为了弟弟们的前途,根本不乎女儿的幸福,您把女儿嫁到太皇太后的娘家宋家,拉拢宋家支持弟弟们,您明明知道女儿想要谁做驸马!”
庄妃气得手脚发抖,“事到如今,还想着什么凤求凰?许子凤名为伯爵,实际不过是个质,他对无意,皇后又从中作梗,们两个根本不可能;皇后压的喘不过气来,才为选了宋家子弟做驸马,有了太皇太后做靠山,后宫才有喘息之地,做女儿的,不思为母解忧,反而一再做出傻事拖累母亲,实是让太失望了!”
庄妃眼睛赤红,低吼道:“婚姻大事,岂是想要就能得到的?要许子凤,还想要。”
庄妃的话戈然而止,她想要的位置看似只有一步之隔,可实际上又那么的遥远,她咬牙忍住,看着女儿惊恐的眼神,最后说道:“死心吧,皇后又做了媒,子凤前日定亲了,是一个翰林家的女儿。”
大公主的眼神霎时由惊恐转为绝望,身皇家,她见过俊才无数,可是谁都没有许子凤那样不羁洒脱,她当然知道他其实是个质子,可是她眼里,哪怕是他身囚牢,他的灵魂依旧是自由的,她想得到他,非常想。
可如今,一切都成为泡影。不行!从小到大,想得到的,还从未失败过!
大公主前所未有的渴望权力。
坤宁宫。
心腹密奏大公主离奇遇刺的真相,皇宫,皇后耳目遍布,庄妃的遮掩瞒不过皇后。
皇后眉头都没动一下,逗弄着笼中的黄鹂鸟,说道:“知道了。”
心腹急道:“机不可失,揭开真相,可以连创庄妃。”
皇后说道:“不要轻举妄动,皇上想要知道真相,他会命锦衣卫密探去查,皇上若不想知道,们巴巴的揭开了,反而是画蛇添足。”
心腹领命退下,皇后看着笼中鸟,冷冷暗笑:多年夫妻,她很了解枕边,皇上位的时间越久,他的疑心越来越重,大公主遇刺之事,他肯定会派锦衣卫去查。庄妃啊庄妃,皇上忌惮太皇太后久矣,决定把长公主下嫁宋家时,就注定无翻身之日了。
次年,大公主下嫁宋家。
泰正三十七年,庄妃所出的三皇子勾结宋家欲谋反逼宫,事败,宋家被诛,大公主和皇三子自尽(其实是被勒死,伪装上吊,成全泰正帝仁慈之名。)庄妃被废,冷宫凄凉而亡,所出四皇子从皇族除名,终身圈禁南京皇陵。
庄妃的母族被抄家、包括其父王阁老内的男丁被革去功名,全家成为庶,三代不得出仕,靠几十亩祭田度日,男耕女织,日子甚为凄苦。二夫颜宁壁娘家颜家怜惜女儿和几个外孙,将其接到成都老家,置办田庄铺子,王家二房隐去身份,世代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