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泽就任由他那么抓着, 身体仿佛柔若无骨, 反顺势又勾住了他的脖子,呼气如兰, 在闻先生的耳边轻声说道:“喏, 我道完歉了,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再掐软一次吗?”
表情带着几分邪恶, 几分天真,可以说是婊得浑然天成。
闻城的表情瞬间就裂了, 他沉默两秒, 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故意的?”
“当然啦,这还用问吗?我可是很记仇的啊,”白玉泽可爱地磨了磨牙, 再笑嘻嘻地回望他,“不然我能瞄得这么准?闻先生,刚才你的目光都快把我烤焦了, 怎么, 很怀念上一次的邂逅吗?”
闻城死命板着脸,但灯光下,他的耳珠却瞬间烧成了玛瑙红。
“哎,我劝你先别忙着把我推开啊!”白玉泽突然小幅度地扭动了一下, 大腿在某根硬邦邦的棍子上蹭了蹭,眼神中满是促狭,“非要推开,就跟上次一样拧一拧吧, 一回生二回熟,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帮忙哦?”
闻城:“……”
“抱歉,先生需要帮忙吗?”正在相对无言间,一个不明真相的无辜侍应生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整整齐齐地叠着一块热毛巾,满脸的跃跃欲试。
做他们这行,想多赚钱就要眼明心亮啊!这两位一看穿着、配饰、气质就知道非富即贵,绝对的人中龙凤!衣服洒了酒水他帮忙擦擦,等伺候好了,手指缝里稍微漏出来点,就够他发一笔的了。
“噗哈哈哈,”白玉泽跟突然被点了笑穴一样笑得停不下来,勾着闻先生的脖子调戏他,“听见了没,人家问你呢,需要帮忙吗?”
闻城脸都绿了。
关键时刻还得靠兄弟救场。站在旁边再次目睹全过程的顾临风正拼命咬着自己的嘴唇,满腔硬憋回去的笑都在肚皮上跳舞,抖得他快抽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哪,是哪个天使姐姐听到了他的许愿啊!瑜伽小哥就是美食主播?要不要这么巧啊,闻小城你丫也有今天!
他错了,是他有眼无珠,竟然还说那个主播长得美会做饭一看就是贤惠挂的……屁的贤惠!这踏马哪儿是只兔子啊,千年的狐狸成了精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狐狸好狐狸好,就应该来个这样的,好好治治姓闻的王八蛋!
当然,塑料兄弟情也是兄弟情,顾临风扭曲着一张俊脸,还要上前帮兄弟解围——把那个没眼色的侍应生打发走了。哈哈哈老子戏还没看够呢,你一个路人甲过来捣什么乱啊!
白玉泽笑了半天,又火上浇油地小声跟绿着脸的闻先生说道:“哎,不过说真的,你本钱真的好足啊……”
那根硬邦邦的棍子仿佛也知道自己被夸奖了似的,闻声立刻弹跳了一下,彰显了非一般的存在感。
下一瞬,闻城终于不再放任,绿着脸狠狠一掐!
但这一次的效果,却远不如上次那般立竿见影。
白玉泽低下头,朝那只多灾多难半死不活的唧唧伪善地吹了声口哨,一边吹一边慢悠悠地把自己从闻先生身上剥了下来,还无比做作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嗔怪他:“你怎么还真捏啊!坏了怎么办?以后还怎么用啊!”
闻城黑着脸教训他:“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就不能自重一点吗?”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你还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晃荡!”
白玉泽耸了耸肩:“所以你的意思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能硬,我却不能说?闻先生,同样的话还给你:可不可以请你自重一点啊?”
顿了顿,他也补充了一句:“你还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晃荡!”
顾临风在一旁差点鼓起掌来。
哈哈哈哈怼得好!
关键怼完了,那小主播还扬着一张无辜的小脸儿,西子捧心状说道:“呀,我倒忘了,你还是我老板呢?我这一不小心说了实话,老板你是不是又要开除我了?”
可能再没有人白玉泽他更加言行一致了,说记仇就记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光翻旧账就翻了好几回了。
闻城额头青筋直迸:“不会开除你!”
深吸一口气,他又补充道:“而且上次也不是我的意思……”
白玉泽马上不西子捧心了,他笑得无比张扬,朝闻先生眨了眨眼睛,道:“你果然知道我又签了你们公司啊!让我猜猜看,你对我一见钟情了?所以要潜规则我吗老板?啊,我好怕呀……”
闻城的脸色这会儿已经不止是绿了,还蓝哇哇的紫不溜丢的,然后他一句也不再跟白玉泽多说,扭头就走,完全不顾酒香四溢湿淋淋的高定衬衫了。
顾临风没有第一时间跟上,而是上前一步,与白玉泽握了握手,郑重其事地递给他一张自己的私人名片:“自我介绍一下,闻城的好兄弟,顾临风。你的直播我看了,从今儿个开始,我就是您的铁杆粉丝了!以后但凡有需要的,打这个电话!顾某不才,在这片地界儿上还是有点能量的。总之多联系!”
闻城回过头来:“你磨叽什么呢!”
顾临风忍着笑:“哎,来了来了。”
他最后朝白玉泽比划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转身快步追上他饱受重创的好兄弟。
“要不要我搀着你点儿?”
“……滚。”
出去后,闻大少跟顾临风要来了洪都会所少东范松的电话,让他交代下属,别为难了一个姓白的客人。派人看着他点儿,而且最好以后也别接待他了。
顾临风在旁边笑得意味深长。
“还护着呢?”
闻城一脸的公事公办:“好歹是我手下,小孩子不懂事,跑这种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来干什么?好奇心这么重,万一要是沉迷进去,也上桌试试手,早晚毁了自己。
顾临风连连点头:“是是是,你说得对。”
扯那么多王八犊子,说白了还不是在护着?毁了自己的人多了,怎么不见你对谁都这么贴心?还手下……你真正的手下们要知道你还有这么柔情似水的一面,得集体哭抽过去你信不信!
当然,有槽在心里吐吐也就罢了,他怕把闻小城惹毛了,咣咣按住他一顿爆锤,到时候谁给他收尸啊!
哈哈哈哈,出来参加一场无聊的单身派对,不想还能碰上这样的好戏……朱蒙蒙这婚真没白结啊!
朱蒙蒙:???
尼玛,老子婚没白结,你们就是这么回报老子的?都到会所了,竟然面都没露一下就回去了?放准新郎的鸽子,还是人吗!
地下赌.场里,接到少东的吩咐,胖胖的赌.场经理就赶紧从办公室出来,前前后后没费多少工夫,就把白玉泽找出来了——谁让他那么显眼呢?鹤立鸡群啊——态度别提多好,跟前跟后仿佛他是什么牛逼的大人物。
务必好好伺候,千万别让他上桌,也别让其他什么人惊扰到他,最好尽快把他送走,并且把那张脸录入数据库,以后无论如何都别让他再进来了,赌.场恕不接待!
这种奇怪的要求,原本赌.场经理听了还觉得莫名其妙呢。
等见到了白玉泽,他立马啥都明白了。
这样华贵耀眼的小公子,还真不怪有人在后边巴巴地护着,不想让他沾一点麻烦,不想让他染上一点坏毛病……
咳咳,没错,连赌.场经理自己,也得承认,赌就是坏毛病。他赚着烂.赌.鬼们的钱,私心里又十分瞧不起这些烂.赌.鬼。
——至于这白小公子都不是会员,怎么进来的,后来赌.场方面遍寻无果后,便默认是由闻大少带进来的了。
所以虽然还不知道闻大少跟这个白小公子是什么关系,但在赌场经理的脑洞中……还用想吗?一准儿是闻大少又扛不住他的央求,不愿惹他不高兴。又实在是担心,怕他在里边学了坏。于是就在背后下功夫,让他们赌.场来当这个恶人……
再说洪都的少东范松,他可不信闻大少开回口,为的是什么不相干的小人物,遂特意叫经理截了白玉泽的照片,发给他认认脸。
收到照片后,范松沉默良久。
等再看看监控中的画面,他的心就更痒痒了!
妈的,极品啊!
不光长得好,身段好,气质更好。
怎么偏给闻城那不解风情的截胡了?
现在名草有主,范松犹豫再三,到底不敢冒着得罪闻大少的风险,去搞什么小动作。
赌.场里,白玉泽被经理客客气气地引进贵宾室,好吃好喝的端上来,还有一张洪都会所的列王卡,凭此卡在会所消费一律五折,从开业到现在,也一共没发出一百张,算是非常有排面的身份象征了。
他懒洋洋地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张黑金色的列王卡,有一搭无一搭地在掌心翻转,嘴角挂着一抹笑,好像在想着什么有意思的事。
时不时有侍应生透过窗棂缝隙偷偷往里望,只觉得这位白先生实在好看的出奇,随便一坐便是一幅画啊!
谁也不知道,美得好像一幅画的白先生,其实精神已经飞到别处了,且正在干着令人发指的邪恶勾当。
赌.场其中一个普通的男洗手间里,最里面的小格子反锁着,一个白白胖胖好像弥勒佛一样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眼神呆滞,嘴里正喃喃地说着什么。他的声音并不算小,但奇怪的是洗手间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愣是没有一个觉得古怪的。
他正对着的马桶水箱上,大黑猫尾巴一甩一甩的,灯光投射到它身上,遮出一片暗影,配上一双绿莹莹闪闪发光的眼睛,营造出了恍如恶魔临世般的效果。
良久,贵宾室里,白玉泽突然重重地向后靠在沙发背上,两手十字交叉,深吸一口气,长长的眼睫鸦羽般垂落,摆在他面前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瞬间结了冰凌,他身周凭空起了一丝风,中央空调开始加大功率运转,却依然无法挽转室内骤降的温度。
好,很好。
原来当年的事,剥开丑陋的外皮,内里竟是另外一种模样!
在龚如松的交代中,远近闻名的和善人儿龚如梅,因为早年玩的太过,其实到结婚的时候,已经彻底失去生育能力了。
她千挑万选,才选中了白文昌这个凤凰男。
哈哈哈哈亏了白文昌平日里拽得二五八万,原来当年的他,也只是个可怜的接盘侠罢了。
哪知道这原本尚且弱势的接盘侠在他们终于结婚以后,借着岳家的一点人脉,抓住了时机,竟然就一飞冲天了呢?
财帛动人心,到了这个地步,龚如梅哪还敢让白文昌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啊!生不了孩子,家里的皇位没人继承,白文昌后脚就得跟她离婚!
本来龚如梅对白文昌还有几分真感情的,后来扛了几年,白文昌都开始出轨了,龚如梅终于不再幻想,狠下心,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借腹生子。
白玉泽的亲妈,明佳佳,一个长得漂亮却天真无靠的孤女,就这么进入了龚如梅的视线。
可以说,白文昌和明佳佳能好上,还多亏了龚如梅这原配太太给暗中拉的红线。
在明佳佳看来,白文昌年轻有为,风度翩翩,又自称未婚,有钱有颜有口才,十足的青年才俊,偏偏还跟她有着一样困窘的出身,两个人之间有着说不清的话题——当一个中年男人有那个欲.望的时候,骗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太容易了!明佳佳很快就坠入了爱河,甘愿为她的白大哥未婚先孕。
等明佳佳的喜信一传来,龚如梅也终于“怀上”了。
白文昌这种直男癌,想骗过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算着明佳佳快到日子了,龚如梅就让人告诉她,白文昌其实早有老婆了,你个傻姑娘,人家就是骗你玩玩的啊!
然后引着她去他白大哥家里看,眼见为实嘛。
等到了以后,早有准备的龚如梅,以及她的哥哥龚如松,就把明佳佳这个真孕妇弄成了大出血,再伪造出俩孕妇撕扯的假象,然后一真一假俩孕妇送到了龚如松所在的医院,最后的结果就是真孕妇死在了手术台上,一对龙凤胎,早出来的那个成了原配女儿,晚出来的那个虽说是儿子,却弱的跟只剥了皮的猫一样,大概率是活不了了,自然留在明佳佳身边,充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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