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活物钻进裙子里, 泉惊得缩了缩腿,却被松鼠一下子抱紧了左脚踝,用蓬松的尾巴磨蹭着踝骨边细腻敏感的肌肤。
猝然侵袭而来的瘙痒令泉打了个哆嗦, 颤着手去捉长裙底下的松鼠, 松鼠却像在玩捉迷藏似的,倏地窜到了他的脚跟后面。
泉捉了个空,被箍在腰间的鲸鱼骨束腰衣限制了动作,竟然从磐石上跌下来,跪伏到了地上。
松鼠趁机跳到了他的小腿上,小小的爪子踩着线条流畅的纤瘦腿肚。
“嗯?”尼德蒙特提着尚在滴血的猎物回来的时候,发现泉整个人匍匐在了磐石旁的雪地里。
美人周围散落着七八颗松果, 纤长优美的手指揪着草茎,手臂、双肩,乃至于蜿蜒起伏的脊背与丘陵都簌簌轻颤成一片, 一副活色生香的景象。
织着金线的黑色长裙中, 有什么东西将裙摆顶得鼓起了一块, 仿佛里面藏着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嗅到骤然降临的龙的气息,裙子里的松鼠立刻停下了捣乱的举动,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刺猬一般, 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抱着泉的大腿瑟瑟发抖。
泉早已被它捉弄得目光溃散, 银发缠覆在背上,自低垂的脑袋两侧倾落,细密的绒毛贴着冰肌, 甩也甩不开的痒意令他浑身细碎抽搐,颤意从被松鼠抱住的长腿一路传至指尖。
“啪。”
一头刚死不久的驯鹿被扔在了面前的雪地上,泉涣散的眸子聚了聚,颤颤抬头,看见了尼德蒙特那张野性俊朗、气焰嚣张的脸。
犹温的血液从驯鹿脖颈上的伤口中汩汩涌出,流淌到泉蜷曲的五指下面,染红了雪白肤表,野蛮与柔美相互碰撞。
尼德蒙特大步走上前,一只手按住泉微微塌低的后腰,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裙摆,抓住一条大尾巴,将藏在长裙里的东西揪了出来:“……松鼠?”
龙是世上最强大的族类,松鼠害怕得“吱吱”尖叫,两只小爪子在空中惊慌地乱挥乱刨,但丝毫不敢尝试着张嘴去咬尼德蒙特。
恐惧之余,它感到有些委屈。
它还没跟那个漂亮的人类愉快地玩耍够呢,那种甜甜的水,也才只伸出小舌头舔了五六下。
顺着肌理流下来的水,甜丝丝的,宛若刚融化的山泉。
可是为什么会有水呢?他生病了么?
是不是这头揪着自己尾巴的恶龙欺负他了?
没等松鼠用那颗巴掌大的小脑袋想明白,它就被提到了一双赤金色的眼睛前面。
尼德蒙特身体还保持着人形,头却突然变回了龙的形态,大嘴一张,将它一口吞了进去。
“不……!”泉眼睁睁看着尼德蒙特咬断了松鼠的尾巴,将它活活吞食,吓得唇瓣煞白,长睫发颤,挣扎着屈起手肘和双腿,想往后退。
尼德蒙特又恢复了男人的面容,用拇指指腹拭去了唇角的鲜血,赤金双瞳里亮着狂野不驯的光,盯向惊惧万分的泉。
“‘不’?这个小玩意,刚才伺候得你相当舒服吧?”尼德蒙特看了看手中的松鼠尾巴,唇边勾起一抹弧度,抬腿朝泉走了过去。
……
万魔殿,月光自高高的窗口倾泻而入,洒落在地,一如回忆般苍白无力。
雕刻着镂空玫瑰的白银圆盒子里,金属梳齿小幅度地上下振动,奏出叮叮咚咚的空灵音乐。
坐在艾格拉斯怀里的泉好奇地伸出手,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根金属梳齿:“它们为什么会动?是魔法吗?”
“这叫八音盒,是侏儒族工匠发明的。”艾格拉斯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拿着敞开的银盒,目含笑意,“喜欢么?”
“嗯。”泉点点头,闭眸聆听了片刻,“这首乐曲有些耳熟,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艾格拉斯的气息洒在他颈侧:“这是你们人类谱写的歌谣,讲述海妖的传说。”
泉睁开双眼:“海妖?”
“对,海妖。”艾格拉斯将他的腰肢圈紧了几分,指尖逸出一点荧光,飞到墙上,墙上的浮雕霎时鲜活了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东境之王的王后生下了一位公主……”
浮雕中的人物犹如活人一般开始为他们演绎,泉一瞬不瞬地望着,栩栩如生的雕像倒映在他清澈的蓝眼睛里,仿若水面倒影。
“……公主追随着他,纵身跃入了大海。”故事进行到尾声,代表公主的雕像跳进了代表海浪的波纹,艾格拉斯继续用华丽低醇的嗓音在泉耳畔徐徐述说,“此后在那片海域,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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