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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平民,不能擅自用‘一品当朝’四个字。所以,每个字的外边会有一个方框。‘品’上头的一笔,是和方框连在一起的。这就不犯忌了。
还有一种,就是眼巴前你看到的这个。没有外框,‘一品当朝’四个字是全的。也就是说,这真是一品大员用的物件。
单是这点,已经够值钱了。但更牛叉的,还是写这四个字的人啊!写这字的,是一位皇帝!”
“不会又是朱厚照吧?”在我心目中,这位正德皇帝好像最别具一格。
闫冯伟摇摇头:“不是正德,是明仁宗朱高炽的手笔!他是明朝在位最短的一个皇帝,从登基到驾崩,总共九个月。因为有先天的肥胖症,他是胖死的。
这‘一品当朝’四个字,应该是他亲笔御赐给当时的一品大员的。因为在位时间太短,朱高炽以帝王之尊的名义,留下的墨宝很少。这么说吧,我现在找老宣纸,把这四个字拓下来,拿出去就能忽悠着换三五千!”
我问:“得了这镜子,是不是就把你之前被骗的钱补回来了?”
闫冯伟瘪瘪嘴:“赚了。”
我也瘪瘪嘴:“惨了。”
小沈三看出我的想法,嘿嘿一笑,道:
“你想多了。咱这不是把东西撬开,才知道里头是什么的嘛。那帮骗子一开始用这镜子引你上钩,多半是不知道里头夹藏着这么件值钱的东西。在他们看来,技不如人,最后亏的,还是元仿的那件。跟上回骗的二十六万两头账一怼,他们还是没吃亏。也就不会找咱的后账了。”
“有道理。”
我起身对闫冯伟道:“东西不能搁店里吧?酒也别喝了,大过年的,回家陪嫂子去吧。”
……
我爷曾说过:横财不就手。白得的钱,最好是左手进右手出。
我觉得,他多半也是因为这样,才穷到现在。
不过老头子的话还是得听,于是乎,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给陈祖道那边转了十万。
这一来,房款还了大半,我住的也就更安心舒坦了。
过了正月十五,年就算过完了。
我还是照旧到诊所上班,空闲开着梁园的车拉活。
这样的安生日子,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皮蛋反悔了,说什么都不肯跟我去领结婚证。
就连她妈也私下抹着眼泪跟我说,不想因为皮蛋的病拖累我。
我也有脾气,虽然知道娘俩是真心为我好,可还是有些赌气。
结果就是,连着几天,整夜整夜的拉活,白天在诊所里补觉。
今晚,应该是我日夜颠倒的第七个夜晚了。
而在这七个晚上,我遇到了一件算是比较离奇的事。
那就是——每当夜里十二点,都会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搭我的车。
我并没有事先和她约好,但无论我在哪儿,都会准时收到她约车的订单。
她每次上车的地点自然不同,然而目的地却都一样——西郊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