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到临头,我算是第一个跟人动手的。这还不叫破事?”
这事算是一场虚惊,但过后再想,我手心里着实捏了把汗。
除了当事人两口子,这对我们谁来说都是事不关己,且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引爆炸药往往只用一个烟头就行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本日记,真不敢想象,猴子和蒙超这两个原本的局外人,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回到家,方玲说,解小环舟车劳顿,白天又喝了酒,这会儿已经睡了。
我见她还拿着那本日记,往她的房间看了一眼。
她冲我微微点头:“去楼上书房吧。”
进了书房,皮蛋把前不久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方玲低垂眼帘道:“看来这日记真是不一般啊。”
我还没开口,她就看向我,似笑非笑道:
“解小环是你外孙女,她现在无依无靠,只有你能收留她了。”
“扯淡!”我挥着手道,“这种话最好不要乱说。”
方玲叹息一声:“我和她聊过,她家境本来就不怎么样,母亲去世,就只她一个人了。而且吧,这孩子性格太内向,要没人看着就……”
我再次摆手:“这事回头再说,先说这日记。”
方玲把日记递过来:“还是你先看吧。”
我直接翻到了被我撕破的那一页,凑上去闻了闻,并没有特别的味道。
然而,却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我仔细看了看被撕开的地方,“压线的地方有两片重叠的页面,这里少了一页。”
方玲一怔,走过来看了看,“好像是少了一页。小环说过,她撕坏的那一页,过后用胶带粘好了。这一页是直接被撕掉了。”
我翻看了一下前后内容,说:“不见的是被我撕坏的前一页,看记载,之后吕信就离开了解小环的外婆。”
方玲又再示意我先把日记看完。
这一次我分外小心。
在被我撕坏的后一页写道
——他走了,带走了家里所有的现钱。我不怪他,我知道,他是去前线了。他这几天一直在跟我说日本人的残暴。
国难当头,热血男儿理应以身报国……不!不不!别人以身报国,他一个文弱书生,只在后方做些宣传工作就好了。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他送去那么多财物,不应该再上战场了。
这段我已经是看第二遍了。
不知道怎么,重又再看,居然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感觉。
我不自觉的抹了抹眼角,竟感受到一丝潮润。
皮蛋叹了口气:“这女的也是傻,她应该知道真相的,就是自欺欺人。”
“我不这么认为。”
我摇摇头,抬眼问方玲:“解小环从哪里来的?”
方玲道:“徽州。她母亲就是在徽州出生的。”
我从书柜里拿出一本地图册,翻开全国地图指点着看了看,“徽州离这里不能算太远。按照日记中的记录推算,吕信应该是离开以后,又再回到了这里,没过多久,就死在了连窑里。”
方玲问:“你想说什么?”
“我认为吕信真的是爱上解小环的外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