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度,这个地方,电压不怎么稳,偶尔会停电,保温箱……”
我边说边走进了诊室。
再出来时,蒋布袋又已经歪进了沙发,一脸疲惫,却是有气无力的向我指了指:
“他……你……你们注定分不开了。”
“先不说他了。”我冲他笑笑。
没等我开口,他就道:“他是你了!”
我猛一愣,但随即便道:“先不说他了。”
“他!”
蒋布袋忽然指向蒙超。
我真正愕然:“怎么?”
蒋布袋没有说话,两只手各伸出一根食指,缓缓靠近到一起,先是交叉,后来收起了一根。
看着他那一根食指,我反应过来,又惊又喜。
我明白了蒋布袋的意思。
吕信来过了。
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完完整整的来过了。
但是这种彻底、完整,是因为我得到了本来‘潜伏’在蒙超体内的——他吕十爷的另一份意识。
喜,是因为我不用再为蒙牛,为我的朋友、兄弟提心吊胆。
惊,是因为——我特么开始替自己提心吊胆了!
我认为吕信在完全主导我身体的时候,有句话说的很对——我就只是会耍小聪明,我特么最初还以为一部手机就能隔离这个家伙!
蒋布袋是真实诚。
他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也不能跟他耍小聪明。
“谢谢你了。”我由衷的冲他点头道。
他摇了摇头,不知怎么,本来他算是很痛快爽利的,这时忽然欲言又止,一副左右为难的表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
我再次冲他深深点头致意。
可我刚走回到柜台后,他就憋足了气撒火似的大声说道:
“人间道最难行!”
我猛一怔,下意识问道:“您,什么意思?”
他抬手朝我这边一指:“你不会做错事吧?”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他话音还没落,我就觉得,腰腹间贴上了一个软绵绵的身躯。
低眼一看,居然是岳蓉。
所有人刚才都忽略了她。
这时我才发现,她一直坐在柜台后,角落的一把矮脚竹椅子里。
(那是诚叔生前最爱的位置,还记得,他那时总是靠在椅子里,抬眼看着不怎么跟他说话的闺女。)
岳蓉并没有昏倒。
脸色也还红润。
可就是靠在我身上,一副说不上来……就那种软的像骨头都不受力,想抱她起来,都要为难从哪里插手下去的样子。
我彻底懵了,拃着两手,其中一只手里还拿着把破铁扇子。
“你怎么了?”我惊慌失措的问,“我和你老公不熟,和你……和你也没熟到这个地步啊?”
岳蓉就把脸靠在我肚子上,抬着眼皮,一双明眸足足看了我有一分钟。
“她是不是被……刚才咱们跟人灵车队的人闹架……她是不是被吓着了?”闫冯伟除了疑问,眼里多少带着点色眯眯和对我的羡慕嫉妒恨。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岳蓉突然开口了。
她仍是贴着我,抬眼看着我。
她先是笑,然后幽幽道:“真想亲手杀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