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然而,当他再次来到这个‘朋友’家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所说的,本家那个被拐带的男孩儿,居然还在!
对方见被撞破,也知道他的行事手段,不得不坦言交代:
当初他们确实有偏袒,可什么人家,会对外人,比对自己家的孩子好?
总之,那段时间卢泽林几乎就是‘散养’的。
被拐带的,也只有卢泽林一人。
本家怕臧志强盛怒之下报复,所以才说两个孩子一起失踪。
臧志强当时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等到第二天,本家男主人,也就是臧志强的那个‘朋友’,一觉醒来,就成了下半身瘫痪,只能靠轮椅出行的废人。
臧志强实在很疼卢泽林这个徒弟,或者说深爱着这个儿子。
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卢泽林。
几年前,他终于找到了卢泽林。
那时,卢泽林浑身破烂肮脏,趴在一辆拖地的木板车上,一手拿着个饼干盒,一手扒拉地面往前爬,沿街乞讨。
那时的卢泽林已经面目全非,可臧志强还是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孩子。
他当时并没有和卢泽林相认。
但在第二天,当地最繁华的街面上,就多了六个新致残、而且是残疾到无法治疗的男女。
……
“采生折割!”小沈三咬牙切齿道。
皮蛋只听了后半截,却也缩在我身边,浑身不住发抖。
卢泽林到底是不习惯喝酒的,杯中酒还有三分之一,眼睛已经变得赤红。
“当时我被拐走,他们打算把我卖了,可我那会儿已经记事了,没人买我。所以,他们打断了我的一条腿、一只手,让我乞讨替他们赚钱。
那些人拐子,只想着钱,觉得我要来的钱太少,给我上了‘鬼脸儿’。其实就是个箍在头上的铁片笼子。
我被拐带后,从来没吃饱过。可是戴上‘鬼脸儿’后的半年,我天天吃煮鸡蛋、喝牛奶。我长高了,长胖了。‘鬼脸儿’还是原来那样……”
“别说了!”皮蛋垂泪道,“那帮没人性的狗东西,都该被枪毙!被枪毙!”
屋里沉寂了片刻,卢泽林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爸爸……师父找到了我,把那帮人全部折割了。但他们却被送进了福利机构。
后来……师父做了一些事。那六个男女,五个进了精神病院,还有一个自杀了。师父找大夫,寻求各种办法,治好了我的手脚,但治不好我变形了的脸。
再后来,他带我去见过静海法师,也见了徐二爷。静海法师说我治不好了。徐二爷摸过我的脸之后……二爷不能言语,云姨替他说:‘非阳间之力能改。’”
“二哥没跟我说过这件事。”沈三眼中犹有恨意。
卢泽林摇头:“当时师父说,他愿意再在客栈多住一晚,只换我像正常人一样活一生。仍是云姨转达二爷的意思:‘那样就是毁了他。不如,放他去闯。’
师父和二爷的关系本来很好的,但那次,他跟二爷翻了脸,说二爷没有子嗣,不知道替孩子的将来着想!
二爷没说话,但云姨生气了。客栈外,睚眦饕餮冲天怒吼……当时我被震晕过去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