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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到当间儿,看到一家古旧商铺高悬的‘曹福瑞’匾额,同时停住了脚步。
“方玲真来这儿了?”高和疑惑的同时,还有点愁眉苦脸。
见我瘪着嘴不说话,皮蛋拉了拉我衣角,神情怪异的说:“咱要是进去找人,上午刚赚的那五千六,肯定就没了。”
不光是她跟高和反应古怪,就连诚叔都显得很纠结。
小沈三好奇的问:“裁缝铺又不是棺材铺,你们干嘛都这种表情?”
我没说话,抬手指了指门脸外墙上的一个牌子,示意他自己看。
小沈三斜眼看着我问:“我的手机除了打电话,发微信语音,最多的就是拿来拍照;电脑上网也只用鼠标点,最多的就是看视频和图片,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啊?”皮蛋本来相当聪明,但在小沈三面前,智商时不时就掉线。
“因为他是文盲!不怎么识字儿!”
我替皮蛋解答了疑问,指着那牌子念道:
“我这儿,缝一条裤衩一千;
拍照离远点;
不消费别进来;
消费不起别进来;
别招我烦,我脾气不好。”
小沈三直接乐了:“还他娘的有这么做买卖的?一条裤衩一千,皇帝穿的龙内裤啊?进去找人都不行?非得消费?”
皮蛋闷声说道:“我高中的时候,跟俩同学来这儿‘探险’。我让我妈转钱,花四百买了条手绢。那俩同学没买东西,结果回去以后,一个自杀未遂;另一个抑郁症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呢。”
小沈三察言观色,抬脸问高和跟诚叔:“你们也光顾过这家店?”
高和没说话,诚叔苦笑道:“这家店比北京的内连升还早呢,老板的脾气……”
不等他说完,我就走到旁边一个卖木刻画的小摊前,拿起一把美工刀,在夹克袖子上割了个口子,把美工刀放回去,脱下夹克递到三十多岁的摊主面前:“补衣服!”
摊主一直没抬眼皮,这时瞟了夹克一眼,仍是没抬脸:“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就这口子,补好了……三千。”
“没钱!”我理直气壮道:“第一个这么干的也是我!我这次还不给你钱!”
摊主这才懒洋洋的抬起头,“又是你小子!你还敢来?那正好,三年前那笔帐先结了吧!”
“没证据没欠条你要哪门子的账?”我指指高和,“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摊主只斜眼打量了高和一眼:“人民警察守纪律,不欺负老百姓。”
随即又看了一眼诚叔,声音更加惫懒:“这倒是个小财主,要不当初来我们店消费,怎么能让我老爹宰了一万二呢。”
“噢!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当年那小孩儿?少掌柜?”诚叔急着上前,“小兄弟,我跟你说实话,我是来你们这儿找人的,找我闺女,她脑子不大好!我怕她出事……”
摊主靠进竹椅子里,翘起二郎腿,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不消费就别招我恶心,你不是我老丈人,你闺女丢了关我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