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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人没有身体,那算是什么?
我瞬时就想到了一个月前,闫冯伟的新家发生的那件怪事。
戚珍,一个近百年前的青楼女子,不但在现代出现,而且还闹出那样大的动静。
她几十年寄附在一个瓷制的瓶子里,最终也没有身体,可是,能说她就没有病吗?
不,她有病。
我认定她有病,是因为她在最初面临和林勤恩的感情时,出发点就是自私。
虽然上吊自尽,然而死亡以后,她仍然有着强烈的怨恨和奢求。
这在医学上,绝对可以归纳于精神疾病,但她既然没有实体,那么,说她是得了‘心病’,就不能够成立。
“得嘞!我看你是真要神经病了!”
我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手合上了台面上的笔记本。
夜已经很深了。
雨后潮湿阴冷的气流卷进开着的窗户,拂在面上,让我多少清醒了些。
听风瓶的事过后,我惯常在书房待到深夜。
但是,书房中的罗汉床不是我能坐卧的,所以困倦了,还是要下楼去睡。
经过楼梯口,我习惯性朝着皮蛋家看了一眼,早熄灯了,她应该睡了。
我舔了舔嘴唇,摸索到楼梯扶手,开始往下走。
这栋房子并没有停电。
但是二楼的窗户,和皮蛋的房间是对着的。在皮蛋房间里,透过窗户,就能看到我所借住的这一整栋楼。
但凡到点儿,她要是看见这楼里还有亮光,一定会发微信过来问我:为什么还没睡?
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时不时和蒙超通宵,可皮蛋的身体不允许她熬夜。
所以,为让她好好休息,到点我就关灯,完事还得把书房的门关严。
这会儿已经快凌晨1点了,按说拿手机照亮也没什么,但也保不齐那小婆娘还没睡,这会儿正斜靠在床头,掀开一角窗帘,朝着这边窥探呢。
“叮铃铃铃铃……”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靠,怎么就被发现了?”
我急着掏手机。
而且,认定绝对是皮蛋打来的。
因为,类似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我怀疑这小婆娘有特异功能,就算我再小心行事,她也会感应到我在干什么……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标注,的确是皮蛋。
我赶忙接起,同时急着往下走,“喂!”
听筒中传来的回应,就只是一阵似有似无的鼾声。
我吐了口气:“呼……亲爱的,我刚才……”
我并没有想要撒谎,就只想说我刚才在看书,一时沉迷,忘记了时间。
但是,没等我说完,电话里突然传来“喵呜”一声猫叫!
一听到这声音,我一下就乱了。
边加紧脚步往楼下跑,边冲着话筒喊道:“皮蛋……”
才一出口,脚下忽然踩到了一个圆咕噜的东西。
我本来就急,这一下更是立时失去了平衡,双手同时去扶墙和抓栏杆,可还是没能稳住身子。
最终,还是以一个标准的狗啃屎的姿势,向前摔去。
整个人扑向下方台阶,本能回手支撑,“啪”一声破碎声响的同时,右手陡然剧痛无比。
“完犊子了!”
我虽然学的是兽医,可常识还是有的。
只痛楚传导,立时就想到:右手摔骨折了。
我狼狈不堪,头下脚上斜趴着连吸了几口冷气,左手翻过手机。
屏幕已然破碎。
然而,借着屏幕光亮,所看到的情形,令我彻底的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