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间练枪朝阳居 白日设宴莱安县

峻吃完早食，便早早躺在了床上。

    日落时，李峻醒来，行至酒肆叫了些吃食又要了些干粮。

    食毕，李峻见时辰尚早，就在酒肆外闲逛了半个时辰，便向山上走去。

    如此一个多月，李峻皆是黄昏上山，日出下山。日落而起，辰时而息。李峻所习枪法亦是日益精进、流畅自如。

    这日，李峻因未带干粮，便提前一个时辰下山，待其行至酒肆时，只见一女伏在桌上，李峻视之甚是眼熟，虽身披红拂所穿红纱，此女并非红拂，李峻走近视之，此女不是别人，原是平阳县余姚。此时虽是暑月，早晚间依旧寒冷，李峻见余姚衣着单薄，遂回房中拿了件外衣替余姚披上。

    此时，余姚闻有脚步声，遂睁开双眼，见是李峻，方要开口，却打了个喷嚏，李峻见状，赶忙倒了碗热茶。

    “余姑娘来此作甚？”

    余姚喝了口茶，顿感体内温暖。

    “数月未见公子，不敢忘恩，先前做的衣服小了些，前几日，哥哥购得上好布料，小女闲来无事，给公子做了件衣裳。”

    言毕，只见余姚从包袱中拿出一套衣服，李峻视之，此衣服虽布料不及平日王府所穿，然做工颇好。

    “余姑娘费心了。”

    “小女不碍事，公子快穿上试试吧。”

    李峻接过衣服穿上，余姚绕着李峻走了一圈。

    “此次还好，正合身。”

    “余姑娘有心了，上次说过，若再做衣服，定要收取银两。”

    言毕，李峻从袖中取出一两银子。

    余姚见状，赶忙道：“公子使不得，公子于小女有恩，断不可如此。”

    “姑娘要是不收，小生便不要这衣服。”

    “这衣服虽用得好布料，一两银子也太多了。”

    李峻闻之笑道：“但收无妨，下次若还有好布料，还要给小生留着。”

    “公子放心，小女定然留意。”

    言毕，余姚接过李峻手中银子。

    此时，红拂前来。

    “哟，这对小鸳鸯真是羡煞奴家。”

    李峻回头见是红拂。道了句，“老板娘休要打趣。”却不知余姚此时却红了脸。

    “昨日客官前脚方走，这余姑娘后脚便至，在此苦苦等了一夜。”

    “老板娘此话当真？”

    红拂笑道：“这人儿就在客官跟前，还要奴家帮客官问啊。”

    “公子，老板娘所言属实，公子上山习武，小女不敢打扰，遂在此相等。”

    “傻姑娘，把这衣服寄在酒肆不就好了？”

    “那小女就不知衣服是否合身了。”

    “这次知道尺寸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余姚小声道：“那公子若是胖了或瘦了呢？”

    李峻闻之，笑道：“姑娘放心，这三年五载的，小生不胖也不瘦。”

    余姚闻之，掩面而笑。

    “姑娘可曾食饭？”

    “夜间食了些干粮。”

    “此间定是饿了，老板娘，今日多做碗面。”

    红拂笑道：“客官放心，这鸳鸯饿瘦了，可不好看。”

    言毕，只见红拂走近后厨。

    良久，红拂端了两碗面来。

    “余姑娘远道而来，也算照顾小店生意，便多放了些牛肉。”

    李峻视之，果然今日牛肉比寻常多了两倍，李峻赶忙致谢，却见余姚低头吃面，李峻以为余姚定是饿了，殊不知，此时余姚竟是掩饰脸红。

    食毕，李峻送余姚二里地，自行回房休息。

    又过了一个月，此时李峻枪法较先前带着股刚猛之劲，枪法时而急骤如风，时而缓慢若水，时而枪尖点地，时而横扫苍穹。

    这日，李峻方至朝阳居，却听到远处似有呼喊声，李峻屏气凝神，呼喊声觉戛然而止。

    李峻暗忖道：这荒山野岭的，自是听错了。

    方拿起梨花枪，又听到呼救声，这次李峻不曾听错，是男子声音，喊着“救命！”

    李峻遂提着梨花枪，顺着声音走去，行至百米，果见一人求救，只见此人一身商贾打扮，年龄五十有余，此时正趴在树杈上，树下正坐着一匹灰狼。

    灰狼见李峻前至，忙向前扑，李峻慌忙躲闪，狼爪划伤左臂，顿现三道爪痕。

    此时，这狼又要扑来，李峻一个侧滚，躲了过去，灰狼见一击未中，又要向前扑，李峻伺机一招刺枪式，一枪穿透灰狼脖颈，李峻见这灰狼不再动弹，已经死透，遂问道：“老伯，此地复有狼乎？”

    这商贾见此狼已死，慌忙从树上爬下来，拱手道：“多谢壮士出手相救，若无壮士，敝人定死于狼口。”

    “先前呼救者，可是老伯？”

    “正是敝人，敝人见一狼尾随，便逃至树上，半晌无动静，以为狼走，正欲下树，此狼忽至，故而呼喊？”

    “这山间多有虎豹，老伯为何夜行？”

    “敝人姓贾，名唤贾无，外出经商而回，路过此地，天气炎热，便在树下打盹，不想睡过了时辰，醒来时已是天黑，故而夜行。”

    李峻闻之暗忖：这老伯真是心大。

    “老伯家住何地，小生送老伯一程。”

    “敝人此时脚软，正有此意。”贾无道。“敝人家住莱安县，离山下不远，二里路即至。”

    李峻闻之，遂搀着贾无，下山往莱安县走去。

    行至莱安县，又走了百米，只见一处房屋甚是庄重古朴。此时已是夜深，家家户户闭门熄灯，唯此处灯火通明。李峻见状暗忖：此处定是贾无住宅了。

    “多谢壮士，前方就是敝人寒舍，此时夜深，壮士可于家中一坐。”

    李峻闻之，忙道：“深夜造访，多有不便，小生即刻便回。”

    贾无赶忙拉住李峻。

    “若无壮士相救，敝人定丧狼口，壮士此时有伤，敝人家中有上好金疮药，即日便好。”

    李峻闻之，便同贾无一同行至贾无住处，方至贾宅，门外便有两个仆人东张西望，见贾无前来，一人慌忙来扶，一人进宅通报道：“老爷回来了！”

    李峻走入贾宅，只见贾宅甚是华丽，宽敞庭院映入眼帘，四周种植名贵的花草树木，远处还有假山、流水。行至客厅，墙上尽是名家字画。屋内家具不是黄花梨就是紫檀木。

    李峻见状暗忖：贾宅如此豪华，这贾无定是精通商贾之道。

    正思间，却见贾夫人搀着贾无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

    “正是此恩人救了老汉性命。”

    贾夫人见状，正要下跪，李峻赶忙扶起。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生举手之劳，夫人不必如此。”

    贾无见状，赶忙安排李峻坐下。

    贾夫人道：“恩人家住何方？”

    “小生姓张，家居长安，至此地寻亲。”

    “俺老两口膝下无子，若非恩人相救，老身怎可独活。”

    言毕，只见贾夫人掩面哭泣。

    李峻见状忙道：“老伯此时平安归来，夫人不必如此。”

    贾夫人闻之作罢，贾无道：“此时夜深，寒舍有几间空房，恩人留宿一晚，晚间上了金疮药，休息一夜，待明日敝人款待一番。”

    李峻闻之暗忖：此时执意要走，贾无必然不肯，不如在此歇息一晚，枪法少练一日无碍。

    “深夜叨扰，小生谢过老伯。”

    贾无闻之，忙令丫鬟带路领李峻歇息。

    行至房中，李峻方坐下，就有两个丫鬟各端一盆水来。

    “公子请坐，奴婢给公子洗脚。”

    李峻闻之，赶忙拒绝。

    “多谢好意，小生自洗即可。”

    言毕，另一丫鬟道：“公子袖子稍卷，奴婢给公子清理伤口。”

    李峻闻之，遂卷起袖子，丫鬟先用清水清理了伤口，又上了金疮药。

    事毕，丫鬟端着水盆走出房间，李峻见时候不早，遂吹灭油灯，躺在床上。

    次日隅中，李峻起床洗漱毕，早有丫鬟门外等候，李峻出门，丫鬟将李峻领至宴厅，只见宴厅两侧站满了丫鬟、下人，走入宴厅，只见桌上摆放着：熊掌、驼峰、燕窝、鱼翅各种山珍野味。

    李峻见状暗忖：这席宴都快赶上王府了，这贾无何止腰缠万贯。

    正是：

    苦练罗技山间冷，两月以来小有成。

    荒岭野狼小试刀，牲血尚温枪尖锋。

    欲知这席间发生甚事，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