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趴在屋顶的胡木尔知道,这位爷,此时不是站在房顶看热闹,而是站在皇宫,看江湖!
“爷,有句话,我是该说的!”胡木尔趴在小皇帝的身后,试探的说道。
“该说的你早都说了,现在明摆着是不该说的!”小皇帝连头都没回,直接驳斥道!
胡木尔惶恐的点着头,将脑袋埋在怀里,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不说!”
“胡爷,您说这顾拜疆,到底算是江湖人呢,还是朝堂之中的人呢?”小皇帝看着长安城中黑衣人的游戏,有些玩味的问道。
老太监听这位爷说话真是恨不得用瓦片拍自己的头:“奴才当不起您一个爷字,也当不起一个您字,爷您还是饶了我吧!”
小皇帝脸色一正,转过头来怒目看着胡木尔,说道:“问你话呢!”
的确,什么称呼不重要,重要的问你的话,你没答!
“顾拜疆,位在朝堂,但是身不得不在江湖啊!”胡木尔止住惶恐,认真的说道。
“那我大周的天策上将就守不了玉门关啦,非要一个天机榜上第二的来守?”小皇帝疑问道。
胡木尔脱口而出:“守不了!”
说话之后胡木尔顿时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多年没与主子说过话,现在已经没了分寸,但是好在自己记得,这位爷仿佛是喜欢听实话。
小皇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不对!”
“守关的,是我大周百万雄兵,不是他一个顾拜疆
!”
“爷圣明!”胡木尔挤着褶子面带谄媚的说道。
其实两个人心里都知道,顾拜疆一人,守不了大周第一关的玉门关,可是没有顾拜疆,大周的百万雄兵照样也守不住玉门关。
而此时,在凉州稳坐中军大帐细听军情的顾拜疆猛然之间好像失神了一阵,然后招呼手下:“拿毯子来!”
凉州五月,无风自冷,顾拜疆,怕是老了!
“看见没有,真正的高手,都还没有出手呢,只有那些愣头青,才会先出头呢!”小皇帝看着愈加激烈起来的黑衣人的争斗,兴致勃勃的说道。
胡木尔摇摇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只要时机对了,总要出头的!”
旋即,连小皇帝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虽然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同一件事,但是他们此时所想到的,都是同一个人,一件事。
胡木尔一句话,罢了小皇帝的兴致,悻悻然的摆了摆袖子,暗道一声没劲,翻过雨檐斗拱,爬着龙柱就溜了下来。
胡木尔偷着一笑,回头看了一眼,皇宫之后,中陵巍峨!
黑衣人的风波就好像是几缕小小的风丝,虽然似乎很不起眼,但是却围着整个长安挂了个不停,最终,这个小风波,已经被酿成了一场无比巨大的龙卷风!
在小皇帝和太监胡木尔对话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将长安当中几乎所有的势力都裹挟了进来。
包括天机天谴在内的上三天,以及千渭门下的云灯阁,以及来路有些不明的茶话楼,这些都无一例外的出现在了这次的风波当中。
当然了,唯独少了两个,也就是皇城看江湖的小皇帝所希望看到的:长安窦家,以及洛水苏家!
或者,这也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说实话,在更多的人的眼中,比起天骄大比最终的魁首究竟花楼谁家,更多的或许更关注这件镜台宝树究竟花落谁家。
镜台宝树本身之稀有现在很明显不足为道,真正值得人们瞩目的是那古剑!
朱大先生天人何其,最终手边也不过是一把名剑而已,千星老人断剑一把,顾拜疆长戟短刀,没有一把是古剑层次的。
只有皇家供奉在大皇天之中的君道剑是真正的名剑,但是奈何天道不出,即便是古剑就在其中,皇家也无从可得。
夜更加的深了,长安,也更加的乱了!
角落当中,从冷龟门一路狂飙来到此的人,正靠着墙角大口大口的呼气。
他是个闲人,镜台宝树于他无用,古剑什么的,他也不求,但是他现在却成了众矢之的,整个长安的目标。
似乎他没有理由这样做,但是如今,被一众高手包围住的,却依旧是他!
长安阵法,在这一夜之中,仿佛是个笑话。
“镜台宝树在此,你们玩吧!”沉寂当中,黑衣人一声冷笑,将怀中的镜台宝树高高的抛向了空中!
同时,一人隐于暗处,一剑划破了他的面罩。
这一次,面罩之下不再是面罩,而是:李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