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台出,过百会,回慧海,自左手喑哑剑出,带着浓浓的毁灭气息的剑意将刚刚坍塌的宅院再次粉碎。
做完这一切,陈帝都对着废墟缓缓的说道:“我不杀你,不代表你能欺我!”
平等王之后,陈帝都自然是不能真的杀了对方的,即便是有这样的想法也一定是会在暗中行动的,这样明目张胆的行为无异于自寻死路。
当然了,不能杀她,不代表自己不能震慑对方。
陈帝都背着一身的狂名进京,但是这么许久以来陈帝都都没有做出一件自己认为狂妄的事情,即便是在嘉定巷当中遇袭了,也是小心翼翼的出手,更不敢张扬。
但是这次,陈帝都忍耐的极限被突破了。
说完这些,转身离开,只剩下一个依旧耸立的门头,还有一片只有废墟的院落。
而废墟之下的景象,陈帝都没有看到,他也不想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厚重的衣服坐在轮椅上,一只手撑起,让木梁没有真的砸落下来,在不能动用真气的情况下,他做到这一点,是十分不容易的。
一旁的窦名妆趴在地上,鲜血不断的从嘴中往出吐,她之前的重伤还没有痊愈,现在又受了这么一难,自然是不好受的。
因为少了一条右腿而坐在轮椅上的人自然是苏三思,他眼神恶狠狠的盯着陈帝都声音刚刚传来的地方,面色狰狞的说道:“好,非常的好!”
陈帝都的目标原本只是窦名妆,当然了,苏三思在这里也算不
得什么稀奇的事情,只不过任凭苏三思如何的天机算尽,也没有想到就是刚刚那一瞬间的疏漏,陈帝都会有这么大的动作。
而就在此时,苏三思的身后出现一人,将苏三思支撑着的木梁接过来,另一只手再苏三思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如果陈帝都当时肯进来看看的话,一定会认出来眼前的这人是谁:苏三行!
苏家三子当中自己唯一见过面的!
而紧接着,苏家兄弟二人和自己的这位准大嫂,也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陈帝都两剑之后果断离开自然是有原因的,之前的暗地动作不说,现在陈帝都在长安当中公然对民宅出手,自然会引起长安禁军的关注。
而不管是陈帝都还是苏三思一伙人,牵扯到这件事情,都是不好的。
果不其然,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一位身穿红色甲胄的将领带着一队人马立刻来到了这里,当然了,他是一无所获的!
这位红甲将军的身份,估计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顾家军三帅才的司马长山,长安禁军千羽统领,虽然品阶只有五品,但是从军之人,都对其敬仰有加。
“想死的人,哪都有!”司马长山将废墟当中的一片石屑捏起来在鼻子上轻轻的嗅了一下,然后嘴角轻轻上扬的说道。
茶话楼里,姚因之还趴在桌子上,陈帝都归来,将手中的长安月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然后猛饮一杯酒,大赞一声:“痛快!”
姚因之被陈帝都的动作惊醒,抬起头来看着陈帝都,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痛快,这是姚因之江湖剑法的第一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姚因之笑着的面色渐渐的变得凝滞了起来,最终被一丝愁苦所替代。
陈帝都没有说话,接着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然后再倒了一杯酒,推到了姚因之的面前。
姚因之抬起头来,将酒饮下,然后看着陈帝都,笑骂道:“你可是真的不怕事大啊!”
陈帝都摆摆手,摇摇头,说道:“有人刚才说我不怕死!”
说完,陈帝都爽朗的笑了起来,出了凉州许久,自己好像还从来没有这样畅快过。
不说别的,首先是胸中的一股郁结之气舒缓了起来。
姚因之这时一直在笑,但是他却不知道陈帝都此时的想法究竟是什么,自从见了白已榕之后,姚因之总觉得陈帝都开始神神秘秘的了,说话做事也总是给自己也留了一线,这让姚因之很不舒服。
陈帝都大约能够猜到姚因之心中所想,一把将姚因之摊在桌子上的手抓住,然后带着灿烂的笑容说道:“无妨,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
姚因之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困倦,不过,陈帝都的话很准确,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
大概也就这几天,长安的天骄之比将会结束了,天之骄子花落谁家也会有个交代了。
而陈帝都在长安当中这么久的挣扎,也是时候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