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一个人独占一桌,是空位最多的一张桌子了,遂点了点头。
老者坐下之后,随意点了些东西,然后看了看埋头喝闷酒的项籍,不由开口说道:“老夫微安行省居巢范增,小兄弟贵姓啊,我观小兄弟心中烦闷,可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如不嫌弃,小兄弟尽可找我倾诉。”
项籍闻言抬头看向范增,不知为何,心里对这笑吟吟的老者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想起自己遭遇,不由问道:“范老丈,你说,人活一世,到底是自己重要,还是家族重要?”
范增闻言面露沉思之色,过了一会才回道:“这个简单,如果那个人的一切,都是他家族给的,没有家族帮助,就什么都不是,那必然是家族重要。”
“若那个人,凭自己就能过的轻松潇洒,无需依靠家族,甚至家族还需要依靠他,那必定是自己重要。”
“只要不知小兄弟,属于哪一种?”
项籍闻言,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是的,自己虽然对家族有所依靠,但也不是离了家族就活不下去了,反而叔父一直说自己是练武奇才,对家族未来有利。
项籍对着范增躬身行了一礼:“小子项籍,多谢老丈解惑。”
范增笑呵呵地说道:“项小兄弟不必多礼,老夫只是随口一说,对你有用最好不过了。不知小兄弟可还有其他疑惑?老夫早年也学过一点相术,或许能帮你一把。”
项籍听后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老丈帮小子看看,小子日后该何去何从?”
说完项籍自己都脸红了,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呢?
范增笑呵呵对着项籍说道:“小兄弟请把手伸出来,老夫帮你好好看看。”
项籍依言将手伸出来,范增仔细看了起来,又看了看他的脸,内心叹道:“果然是龙蟒命格,这项籍说不定是哪位帝王转世,命格降了一级,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龙蟒化真龙。只是太过艰难罢了。不过,这龙蟒命格,也足够他封侯封君了。”
项籍见范增陷入沉思良久,才忍不住问道:“老丈,有看出来什么吗?”
范增正欲开口,突然看到项籍的龙蟒命格旁边出现一丝黑气,在不断汲取着龙蟒命格的气运,增长着自己,不由惊呼道:“逆命者?”
项籍满脸疑惑看着范增问道:“老丈,逆命者是何意?”
范增自知失态,缓了缓情绪,说道:“小兄弟不必惊讶,是老夫看错了。”
随后范增又看了一眼黑气,估算着应该是最近才出现的,不由问道:“小兄弟最近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吗?”
项籍摇头道:“没有,一切正常啊。老丈这是何意?”
范增皱眉,这就不好锁定人选了,于是换个方式问道:“小兄弟最近一个月都在长安,没有去其他地方吧?”
项籍点了点头:“一个月前从城外回来,就没出去过,最近一直在勤修武道。”
范增想了想说道:“依老夫看,小兄弟并不适合待在长安,利在东南,不如早早离去。”
项籍一呆,这是暗示我,让我回会稽吗?但不甘心的问道:“老丈何出此言?”
范增正色地说道:“老夫算出,小兄弟待在长安,会诸事不顺,甚至会连累家族啊。”
项籍心中一惊,这是说自己留在长安会触怒扶苏,从而牵连家族吗?
自己出来这么多年,或许是真的该回去祭拜父亲和祖父了。
想到此处,项籍对着范增躬身一拜:“感谢老丈提点,不知老丈还有何教我?”
范增笑道:“小兄弟切记,当韬光养晦,静待时机,须知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老夫言尽于此,告辞。”说完起身离去。
项籍只觉心中有万分不舍,急忙叫道:“老丈,我们何时还有相见之日?”
范增哈哈笑道:“待到龙虎交汇时,我自会去江东找你。”随后消失在楼梯口。
项籍神色复杂,对着范增离去的身影又是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