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烟赶到教学楼的时候,第二遍预备铃已经打响。她几乎是拼尽全力的跑上楼。等飞奔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气喘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对,对不起,老,老师,我迟,迟到了。”非烟一手扶着门框,一手在脑门上抹着汗。心里一万个不爽。真是不顺啊,怎么总是遇上这样的事情。现在,自己一脸大汗的狼狈样,别提有多难看了。
教课的是一个返聘的老教授,头发花白,说话慢条斯理的,可是却一脸的慈眉善目,看着让人特舒心。他挥挥手,让非烟进去,然后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继续他的讲解。
非烟不敢怠慢,一溜小跑的直奔第一排,可还没有放下课本,就看见老教授摘了老花镜,看着她,抬手指了指教室后排,“坐后面,凉快。”
非烟一时间突然有些糊涂,晕头转向的不知所措。教室里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更多的则是瞪大眼睛看着她。
可能是刚才一路跑过来太累了,非烟觉的些许的恍惚,但不管怎样,师命难违。她重新拿起课本,往教室后面走。
坐哪里呢?非烟越走心里越没底,后排都坐的满满当当的,乍一看,几乎没有空着的。最要命的是现在是上课时间,不能堂而皇之的仔细找个好座位。眼看着就要走到教室的最后面了,非烟还是不能确定坐哪里。表面上装镇定,心里却跟猫爪的一样。无奈之中,想着实在不行还是坐回她的第一排算了。
正六神无主的时候,非烟看见,不远的前面,有人挪动了身体,坐到了靠墙的座位上,让出了一个空座位。她心中一阵欢呼,终于有地方了。
两步就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非烟转过头,看着身边埋头翻看课本的那个人,笑着推推他,“那个,真是太感谢你了!”
“行啊,那你怎么报答我呢?”沉厚的男声突然低低的响起。
非烟一愣,看见面前的人已经抬起头,转了过来。是个男生,皮肤有健康的小麦色,头发很短却带着点小卷,五官也很端正挺拔,咧嘴笑的时候,牙齿雪白。
非烟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她拿出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整整齐齐的写下一行字,然后,支起下巴,半仰着脸看他,装作思考状,“你说,我要怎么报答你才行呢?”
男生嘿嘿的笑起来,摇摇头,手上的笔却没有停,“你还真有趣啊,怪不得307寝室那些家伙…啊,没事,没事。”他冲她眨眨眼睛,又继续看书了。
非烟有点气闷,什么话,好端端的非要说上半截子,可又不好去追问,不然岂不显得自己很小气。想来想去,冲着身边的侧影,鼻子里出气,恶作剧一般,狠狠的“哼”了一声。
接下来,两个人各自都安静的抄笔记做习题,那个男生都没有再和她说一句话。时间一长,非烟反而有点在意,心想是不是刚才自己的态度不好,冲撞着人家了。于是,她瞅准了时机,趁着那个男生专心打草稿的时候,慢慢的凑过去,伸出手,揪住他胳膊底下的课本一角,吸了口气,猛的使劲一拽。
“嘶啦,哗…”
谁也没防备,谁也没想到,非烟始料不及的看着手里的战利品。书脊已经完完全全的裂成了两半,连装订线都漏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她只觉的心里后悔的厉害。不敢抬头,嘴里一个劲儿的“对不起,对不起”说个不停,两只手胡乱的抓着,把两半书拼在一起,书页哗啦啦的翻动,忽然,一张纸从里面掉落出来。
非烟伸手捡起来,是一张不大的白纸,上面描着一束小菊花,铅笔色不深,浅淡的灰色勾勒出花朵娇美的轮廓,形似神也似。
只是,画的右下角,用鲜红色的墨水,端端正正的署了一个名字:汤邵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