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青烟,袅袅余味,古钟缓鸣,回荡山间。
坐落于山坳后方的无垢寺,寺如其名,虽然未经雕琢,却有种沉静安宁的古朴之美。
因为鲜少有人涉足其中,寺内不过两三个老僧守着,平素里均是吃斋念佛,也不管香油钱是否足量。不过亏得官家亲眷时常前来祷告,此处香火倒也绵延不绝,虽不似前面那文殊寺一般壮观兴旺,却也足够了。
......
立在一方无字碑前,慕禅的神色显得有些清然无欲。
虽然先天之疾并未造成沈澈多大的痛苦,可不断的咯血却让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两年前,两人携手回到沈园,他已是病入膏肓。
临走那一月,沈澈带着慕禅住进了无垢寺中。
一个月来无人打扰,两人也渡过了一段温暖安静的时光。虽然明白沈澈时日无多,可慕禅却把深深的眷恋埋入了心间,总是莞尔以待,不想他离开时还放心不下自己。
直到守在沈澈榻前的最后一刻,慕禅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浅浅含笑,两人双手交握,似乎从未分开。知道沈澈的离开是一种解脱罢了,可偶尔回想,还是会觉得心上仿佛空了一块什么......
“师母,摆好了,给你。”玉竹放好了香案,点了三炷香呈给慕禅。
思绪回转,慕禅面色柔和的点点头,接过了燃起的香烛,步上前去,拜了三拜,将其插入了无字碑前面的土内。
......
带着拓冷,玄谙步行着一路向着山中而来。
玄谙一身紫袍,加上卓然不俗的气质,惹得香客纷纷侧目,猜测着这个眼生的公子是何来历。拓冷则从头到尾紧绷着脸,随时准备保护皇帝安全。
“好了,放松些。”玄谙伸手,拿纸扇敲了敲拓冷的肩头:“这样反而太过引人注目。”
“公子,此处人来人往,属下建议还是不要进去那文殊寺了。”拓冷压底了声音,因为玄谙的提醒,面色倒是放松了不少。
“谁告诉你我要去文殊寺的?”玄谙摇摇头,眉梢一挑,正好拾阶而上,却转身向文殊寺后面的一条无人小径而去。
“那我们这是去哪里?”拓冷哑然。
“自然是无垢寺也......”难得山中清凉爽然,玄谙的心情也好了许多,面上一直带着细微的浅笑,大跨步地向后山方向走去。
......
上完香,玉竹收拾东西本来要走,可慕禅说想在此多休息休息。玉竹想想,让她在此散散心也罢,便去了前院,想借了寺中厨房烧点热水,就着带来的点心将就把午膳一并用了。
玉竹离开,慕禅乐得清静,托腮斜坐在寺中的后院儿。
说是后院儿,不过是一方天然空地而已,有心人在此立了一方小亭,每次慕禅过来都会小憩片刻,算是静静地陪着沈澈。
不一会儿,玉竹提了个小炉过来了,就在院中起了个小灶烧水。慕禅也帮着将带来的小点一一摆放在亭中的木桌上。
“对了,今日那无尘也来了。”玉竹忙活着,闲话了两句和慕禅听。
“无尘么?”慕禅淡淡地应了一句。
“听说他原本是个匪人,不知怎么的就收手了,还自名无尘,做了俗家弟子。”玉竹对杀戮之人都没什么好感,说道此人时不由得扁了扁嘴。
“不是说他乃无垢大师的后人么?”慕禅对此人也算有过耳闻,随意接话道。
“谁说自己是大师的后人都可以,但本质却不一样的。”玉竹很不认同。
“你就是太过执着。”慕禅扬起唇角,弧度正好,起身过去立在亭边,舒了口气:“有些事儿,看开一些不是很好么。”
“不想他那样的人污了大师的名声罢了。”玉竹加快了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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