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脸上的血迹,伸手想要给他擦一擦。小男孩护着小女孩往后退了一步。五儿的手微微一僵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来,捏起衣袖,将剑身上的血迹擦干净,递还给羽林卫道:“抱歉,弄脏了你的剑。”
林羽卫无声地收回剑,没有接话。
五儿没有再多看大男孩一眼,转身回到陈韶身边,对着她的目光,平静地说道:“这么小心思就这么歹毒,长大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遭他迫害。我就是深受其害,我不能让别人也深受其害,尤其是受他的迫害!”
陈韶看一眼大男孩的尸体,又看一眼受到惊吓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最后看回她。她没有指责她,也没有称赞她,只是实事求是地说道:“虽然你事出有因,但律法不可违。按照大棠律令,故意杀害子孙性命,当徒刑一年。”
五儿规矩地应道:“待爹娘和两个哥哥的大仇得报,小人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尸体这样扔着也不是一回事,”陈韶再次看一眼大男孩的尸体,“况且他们两个也需要你的安抚。你且去处理吧,两盏茶后,跟着他们到书院大门口集合。”
五儿感激地应一声是后,又快步回去,目不斜视地抱起大男孩的尸体,往问竹院去了。
从矮坡下来,陈韶停住脚步,回头看一眼卢府,又看一眼手中的八本账册后,转身去了练武场。
夫子与学子们早已经到了练武场,以为又是来抓人,大家都没有说话,或者说不敢说话。
陈韶站到点兵台上,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后,开门见山道:“高山长、罗监院以及那些被抓的学子都是因为犯了事才被拘押,我不确定你们当中是不是还有犯事的漏网之鱼,如果有,我希望你们能够到太守府自首,如果没有,那就好好读书。你们当中有些人是怎么进的书院,你们自己清楚,我就不具体说了。但买卖买卖,一定是先有买才有卖,所以我不仅不怪你们,还愿意给你们一次机会。等我手头的案子结束,无论是夫子,还是学子,我会给你们进行一次大考。考试合格的人,才有资格继续当夫子或是继续留在太学读书,不合格的人,则永不准入仕。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希望你们各自努力!”
不理会身后的叽叽喳喳,陈韶离开练武场,在书院门口等到羽林卫将卢家人都带过来后,便回了太守府。
凌迟还在继续,各士族豪绅在心惊陈韶的歹毒同时,还是将目光更多地落在了她正在做的事上。
这是陈韶本来的目的,因而她并没有去破坏。回到太守府,在单独留下五儿来后,便吩咐李天流道:“将他们都关去大牢。”
李天流冷哼:“只往里关,不往外挪,你当大牢是个无底洞呢?”
陈韶惊讶:“关满了?”
李天流没好气道:“你以为呢?”
陈韶思索了一下大牢里关着的人,片刻便道:“把冯雨、唐月兰的那些奸夫都挪出来,各打六十板子后,看看哪里有修缮营造的活计,将他们扔过去。空出来的牢房,就关他们。”
傅九已经回来了。
李天流便放心地带着羽林卫,撵着一干卢家人往大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