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就是没人上门,既是有人来了,哪管他是穷的富的、高的矮的、大的小的、胖的瘦的,便都有可能是买主,就今日不买,又怎么能保证日后不买,就算总也不买,谁又敢说他没个花销大把的亲戚,俗话说,皇帝还有草鞋亲呢,这小哥也太狗眼看人低了……”
来人喋喋不休的说了一通,尚还意犹未尽的样子,手腕一抖,唰的一声展开手中的折扇,慢慢踱到二人跟前,对着掌柜微微一笑。
“掌柜你说说,在下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掌柜的见来人穿着虽谈不上华贵,却是一副青衣长衫,彬彬有礼的公子姿态,加上言谈举止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浑身上下透着出尘脱俗的气质,自是不敢小瞧。
“公子说得极是,极是。”
那长衫公子得了赞,便更是做足了姿态:“依在下看来,掌柜若想生意兴隆,这样的小二还是别用的好,说不定哪天就看走了眼,得罪了贵人,连累了你,这冷水县的生意,只怕就难做了……”
他这话,是压低了嗓音说的,那店小二远在铺子的另一端,自是听不见。
但薰衣对这长衫公子的印象,却不怎么好。
首先,这人明明身形单薄,穿的也是最普通的酸秀才衣裳,却偏偏长了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柳眉红唇的,配上细白的皮肤,简直就像个假扮男装的女人。更可怕的是,这女儿模样的男人,偏偏有一把不温不火,不男不女的嗓子,说起话来拿腔拿调不说,还自以为风流倜傥的在三月里的寒冷天气里摇着折扇。他这样一幅造型,比起西棠楼的表少爷来,还要让人惊惧,简直让人忍不住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果然,掌柜的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笑脸:“公子说得有道理,他日得了闲儿,在下定当好好教训这帮活计。”
见他只满口赞自己说得对,却丝毫没有拿出行动来的意思,那长衫公子神情略显不悦起来,正要开口继续说什么,冷不丁从他身后走出一位面色青白的少年来。
“公子,时辰已经不早了,不如先找间客栈安顿好了,再出来逛也不迟。”
那少年比起长衫公子来,还要更为单薄一些,用营养不良,面带菜色这样的词来形容也不为过。就这样一名少年,却还大包小包的背着几只沉甸甸的包袱,在这三月里的冷天儿里,额角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见这情形,薰衣就更是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这长衫公子了。
看起来,这主仆二人应当是从外地来的,大早上的,这长衫公子倒是潇洒,却只顾着自己逛集市,也不管自家下人还驮着东西。
少年这么一插嘴,掌柜的趁机退了开去。
长衫公子见了,脸上顿时有了愠色:“你懂什么,本公子初来乍到,还不得先熟悉熟悉。”
“可是,公子……”
少年话未说完,就被长衫公子狠狠瞪了回去。
薰衣觉得无趣,再扭头一看,香叶早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鱼摊,不知去向了,心下惦记着采买的事,就要抬腿出去。
“小姑娘,等一等。”不曾想,那长衫公子竟出口唤住了她:“你可知这冷水县中,是否有一户姓锦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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