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粪坑,臭熏熏的。”她使劲挣脱田禾。
田禾很尴尬,低声道:“那今晚我去你那里?”
“算了吧,还是自己打麻将自摸吧。”连芬一肚子怨气,摔门而去。
这段时间,连芬同田禾经常闹别扭,两人谈着谈着,几句话不落耳,就闹得脸红耳赤、不欢而散。连芬的父亲和田禾的父亲是同事,田禾和连芬小时候就认识。当时,连芬的父亲是公社农场场长,田禾的父亲田长山是副场长,两人是部队老战友,一起转业到了农场。连芬上小学时,她父亲发生车祸,抢救了五天五夜最终还是走了,一家人陷入了绝境中。田长山当了场长后,全力照顾孤儿寡母,连芬的哥哥连镇武当了农场通讯员,有了一份工资,一家人才走出困境,连芬才能继续念书。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连芬小时候就很好强、胆子大,同学都称她男人婆。她住在农场,距离公社中心学校有十几里路,每天她起早贪黑,风雨无阻往返农场与学校之间。农场读书小孩就她一个,十几里路,一个不上十岁的小女孩孤孤单单步行往还,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胆量和毅力。
田禾当时读高中了,也经常骑自行车去农场找他爸爸,有时路上遇见连芬,就载她一程。连芬一见到田禾象见到亲人一般,就田禾哥田禾哥叫个不停。
高中毕业后,连芬考上了东南女子学院服装设计专业,毕业后被新加坡一家服装厂聘为技术工人,从此两人就一直没见过面。
母亲的电话来了,讲话的不是母亲,而是另外一个女人的焦急声音,声音里一片嘈杂:
“田禾、田禾,你娘、你娘昏倒了,在……在陈果山下。怎么……怎么办?”
“人、人怎么样?严重吗?有没有危险?怎么会这样?你是谁……”田禾听到母亲的小灵通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慌张声音,知道出事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讲话象机枪子弹出膛,一连串喷射而出。
“很严重,脸都黄了。你娘叫我赶紧打电话给你。你家里还有谁在家?赶快叫他来……”陌生女人回答。
“你等等,我、我赶紧打电话找人!”田禾的心象被什么紧紧揪住,有点喘不过气来感觉。自己老婆、小孩都在福州,弟弟、弟媳在广州。二十多年来,自己读书、工作都在外地,同家乡的宗亲叔伯兄弟、同学朋友联系很少,几个偶尔有联系的堂兄弟、同学基本上都在外地做生意、做工。慌乱中田禾一时也想不起该找谁。
田禾收了电话线,找谁呢?他一时感到茫然,打电话的人声音不熟,慌乱中她的名字也没听清楚。现在社会,经济发展了,人心却疏远了,危难之中挺身而出的人常常被人认为是傻子,因为出现过个别居心不良的人诬陷讹诈救助他的人。总的来说,社会道德严重沦丧,各人自扫门前雪,不顾他人瓦上霜,袖手旁观、见死不救的事常常发生。田禾心里清楚,不是自己亲人、或者非常要好的朋友,在这种危急情况下,没有你的亲人在场,要求她全力救助是不现实的。她发现后能及时通知你的家人算是尽到了乡邻的责任,算是有良心有道德的人了。
田禾想到同父亲关系很好的开富叔。他过去是大队干部,现在是村里老人协会会长,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找他,他一定会帮忙的。但是他有电话吗?怎么才能找到他?田禾想回电话给刚才报信的乡亲,问问她怎么才能找到开富叔。他打开电话,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显然是刚才通电话时打进来的,自己紧张没注意提示音。田禾打开一看,是家乡的陌生小灵通号码,一定同母亲昏倒有关。田禾赶紧回拨过去。
接电话的正是田禾想找的开富叔。他也在现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