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夜无眠。
“冷公子昨夜可是未曾安睡?神色竟是如此之差。”杏儿诧异道。
“无妨,只是换了陌生的地方,不习惯而已。”我淡然一笑:“你家阁主可在?”
“阁主一早便出去了,留下此物让奴婢交与冷公子。”杏儿自怀中掏出一方素帕递于我。
我大惑,接过素帕反复端详,并无任何端倪。
“阁主还让奴婢转告公子,那寒飞雪身上有公子想要的一样物件。”
“物件?你家阁主可否明言?”我追问道。
杏儿摇摇头。回到“醉乡”已近正午。
“绝心,你昨夜可是未回锁心楼?”一踏入“醉乡”,绝无情便已迎了出来。
我微微颔首:“追风兄妹二人你可是已安顿好?”
“我已将他二人暂且安置在后院,这几日便会替他们寻间店面。”
“哦?可是那追风要开医馆?”
“不错。”
“云城之内多为皇亲贵戚,这医馆开了又有何用?”我不由轻叹口气,“我先去小憩片刻,身子实在乏累。”
绝无情欲言又止,眸中的焦虑之色尽收眼底。
心中颇为无奈,我只得装作视而不见,向后园走去。
身心俱疲,不消半刻,我已昏然入睡。
睡梦中,刀光剑影,厮杀呐喊,浑身浴血,手中濯日上下翻飞,遍地尸体横陈,忽然,自身后刺来一柄长剑,我躲闪不及,肩头登时被刺穿,鲜血汹涌而出。
刺痛一点一点蔓延,渐渐袭遍半边身体,痛楚愈发强烈,真实的强烈。
我猛然睁开双眼,正对上纤儿那双灵动的大眼。
见我惊醒,她唬了一跳,继而神色恢复如初,冷冷道:“想不到睡梦中都能躲开我一剑。”
肩头一阵刺痛,我望向左肩,一道深约寸许的剑痕赫然入目,鲜血正汩汩而出。
“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我冷眼望向她道。
“没有理由,只因你该死。”她浑身杀意顿起,手中长剑已横在胸前,“如今你功力尽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语落,剑已奔我胸口刺来。
我冷冷一笑,右袖顿挥,紧紧缠上她的剑锋。
望着她震惊之色,我缓缓坐起身来,右臂一抖,长剑已被我生生折断。
“谁说我功力尽失?”转瞬,我已挥掌向她攻去。
她大惊,忙纵身向后跃去。
我左手早已捏了一枚梨花烙,顺势向她咽喉打去。
一声闷哼,梨花烙正中她颈项,我不由暗自苦笑,左肩的剑伤终是阻了我的功力,这一击仅将她脖颈划伤。
她眸中杀意顿起,自腰间一探,数枚暗器已向我袭来。
一道银光顿闪,“叮哐”数声,暗器被全数打落。
一道青色的身影立于我身前,绝无情剑尖直指纤儿,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自纤儿口中发出,随即人便直挺挺向后倒去。
“纤儿。”追风疾奔而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望了望怀中的纤儿,又望向我道。
“你应当问问你的好妹妹,缘何要趁我熟睡刺杀于我。”我冷冷道。
“这怎么可能?”追风摇摇头,“纤儿她并无半点武功,怎能刺杀于你?”
“什么?”我与绝无情同时惊呼出声。
“纤儿并不会武。”追风重重道。
“那我肩头的剑伤该作何解释?”我有些愠怒,“莫非是我以苦肉计故意陷害于她?”
“绝心。”绝无情道,“此事十分蹊跷,我看追风亦不是在说谎。”
言语间,他已行至纤儿身前,反复端详。
“你们看。”忽闻绝无情一声惊呼,“这是什么?”
只见绝无情自纤儿后脑的发髻之中抽出一支细长的银针。
追风面色大变,将纤儿的发髻打开,仔细翻找,不时,又是一枚银针在手。
“这是何物?”我不解道。
“驭儡术。”追风面色凝重道。
“什么?”我惊呼。
这三个字犹如一把利刃生生刺入我心尖,淋血的一幕在脑海中迅速闪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