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学习搏击技的时候,记住了这一招式。毕竟搏击技要的只是打击效果,至于缘由,那就是创造这一招式的人去考虑的了。
小白果然听话,依言不再说话,把一张小脸绷了起来。
见上面再上叮嘱的事物找到,两人不再废话,带着小白和另外两个把守门口的警察汇合后,在警车呜呀呜呀的怪叫声中,回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两人对小白就不那么客气了,也没审理,连推带攘并下了几记黑手后把他关到一间三面白墙,一面铁栅栏的临时看守房间里,算是报了先前丢份的仇。
因为不是正式拘押,派出所可没有专门关个单间的说法。可能是最近这一片犯罪率颇高,小白所在的房间里足足关了小十来号人,乌烟瘴气挤在一起。一个个流里流气的,此时见到小白菜似的小白被关进来,嘘口哨的嘘口哨,怪叫的怪叫,人人都是副不怀好意的目光。
在这些老油子眼里,小白的稚嫩昭然若揭,正是最好欺负的那种。
“都老实些”警察同志匆匆交代了句场面话就离开了。
小白也不以为意,扫了号子里的众人一眼,径直寻了个靠栅栏的所在,双腿一盘,双眼微阖,就那么平平静静的打起坐来。
在小白看来,也就是表达个“我惹不起你们,我靠边走躲着些总可以吧”的意思,但这番举动落在那些老混子眼里,却成了实实在在的挑衅,被无视下的轻忽。
按照惯例,进来的新人都会跟先进来的老人服个软,说上几句比如“各位大哥好啊”,“小弟不懂事,还请各位大哥关照”的套话,鞠上几躬,攀攀关系,不管这举动透着几份真,但总是个意思,也是个过场,做了不见得起到什么作用,少了却是万万不行的。
他这下倒好,立即就跟捅了蜂窝似的,众人虽不至于拳脚相加,毕竟现在是白天,没人敢做得过分,但污言秽语那就不客气了,捡什么骂什么,怎么难听怎么来,甚至还有两人的口水都险些唾到了他脸上。
小白暗暗吸了几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把身子往边角又挤了挤,尽力做出怯弱的模样,众人又骂了一阵,见他一味这般避让,也就无趣,暂放了他一码。
下午的时候,号里又关进来了两人,让这小小的一个号子里达到12人。
这两人和先前那些混混地皮不一样,身材魁梧,孔武有力,一身板结的肌肉和身上的彪悍气息衣衫都挡不住。两人仅是拿眼在号里扫了遍,号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这谁还敢去狮子头上挠痒,号里众人连说话的声音都自觉的小了几分,新人必走的过场在他们身上自然也就不适用了。
小白抬头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就继续闭上眼打坐。
只过了半钟头,这间小号里又关进来一人,干瘦干瘦的,面皮白净,五官文正,一举一动都露着一份镇定,不去看他的眼睛,大家绝不会把他和犯人联系到一起,知识份子也就这做派了。
可号子十多号人,却没一个人敢冲他龇牙。如果说先前那两人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千钧倾轧的压迫,那这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锋利,一种森寒,仿佛一把已经出鞘了的剑,随时要把对手刺个透心凉。
那精瘦的汉子进来后,扫了众人一眼,也和小白一样,选了个靠栅栏的地静静的坐了下来,和他遥遥相对。
如果说先前两人进来,号子里那些老于世故的混混还只是惊诧的话,那现在就是惊觉了,意识到了不对,就和羊圈里的羊在狼还在圈外窥探就会皮毛倒竖一样,近乎于一种规避伤害的本能和直觉。
一时间号里静悄悄的,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呼上一口。
好在这种冻结的氛围没多久就被打破了,很快警察前前后后就把那些人都提了出去。当最后一个家伙被提走的时候,他看向仍旧盘坐在栅栏边一动没动的小白,眼中那复杂的眼神简直都快够得上直接拿影帝的大奖了。
直到晚饭被送过来,都没人来提审小白,就仿佛把他这个人给遗忘了似的。
小白也没有和电视剧里那些初次被关进派出所得青年一样,表现的暴躁和不安,更没有拍着铁栅栏大喊小叫,盘坐在那呼吸的节奏平缓一如刚进来的时候。
晚饭还不错,三个菜一个汤,馒头米饭,虽然油星不多,也不管饱,但看上去还算干净。
只是号里的小白和另三人都没有去吃一口的意思,分饭的厨子见怪不怪,多看几人一眼的兴致都无,一刻钟后把原封不动的饭菜收走,哐哐倒回桶里。
号子里的光线渐渐的暗淡下来,周围也渐渐陷入沉静。
如果不凑近了看,外人都很难发现这间安静的号子里还关了四个人。
当最后一丝光亮也泯灭后,一直闭目打坐小白突然深呼了口气,收了五心朝元的姿势,两手交叉翻过头顶,深深的伸了个懒腰,活动骨骼时发出的咯嘣声在号子里显得十分的清脆明晰。
他这边正伸展的舒服,就见另三双眼睛在号子里其它角落倏地明亮了起来,并一起像他这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