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莫里是头晕眼花。
自学成才,这算不算讽刺他,他师承神算子门下,二十一年多了,也不过现在这水平,眼前这女子十四五岁,不仅一手赌术了得,还自己发明了新赌具、新玩法,饱受宜京各大爱好赌博之人的欢迎,这番成就就足够把他老莫比到外太空去了!
低调,呵呵……好低调!
专门跟他比,确定这是低调,而不是想借着他的名气,打败他,然后受这些人羡慕崇拜么!
“姑娘好天资,老夫也不多说什么了,我们接着比。”
他今天回去一定是先呕血晕死,然后再被人乱刀砍死,一定是这样!
事后发生的事确实证明,他是对的,总算有了点先见之明。
“请。”佟薇雨把桌上的牌王莫里那边一推,伸手一让——你洗牌。
莫里呆了呆——什么?
佟薇雨再示意:洗牌!
莫里还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他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赌牌这东西他也只是为了比赛玩过几次,因为不擅长,所以不怎么玩,谁知道佟薇雨的手就像长了眼睛似的,抽了一个赌牌就罢了,两个都是,他想呕血。
“你自己放弃的。”佟薇雨“无奈又可惜”的看了他一眼,将牌又拖了回来。
“什么?”莫里问道。
“我让你洗牌。”
“你没说。”
“需要我说?莫非你不知道怎么玩,所以不知道我刚才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我……”他要是承认了,脸就丢大发了,“怎么会,老夫原本就是让给姑娘洗的啊。”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佟薇雨淡淡瞥了他一眼。道。
莫里闷哼一声,默默咽下一口血。
台下的李承玄和闻景宸都勾了勾唇角,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佟薇雨推开凳子,起立,一副特殊材料制成的新牌静静躺在她掌心,她拇指扣住牌的下端,四指扣住牌的上端,圆润的修剪的极好的指甲,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纸牌因为这个动作而弯成拱桥形。
“唰——”一刹那,纸牌飞向天空,好像出膛的子弹,又或者是发射的炮弹,出去了就好似不会再收回。
宜京这夜来观战的人,永远不会忘记,纸牌从她左手中飞出,带着游龙出海的气势,直逼苍穹,这巍巍天幕都为之震动,空中纸牌不断飞转,交替,场上刮起一场风,风平时,洗好的牌已经稳妥妥落入佟薇雨掌心。
古寻萧喃喃道:“我一直觉得,她最擅长玩的不一定是骰子,现在知道了,草,两轮纸牌,不玩死莫里那个老王八啊!”
“寻萧,淡定,淡定……”李承玄在一旁给古寻萧捋着炸开的毛。
“老子怎么淡定!比赛结束后,你别拦着我,我要拜师!”古寻萧一生痴赌,现在遇到个这么厉害的,内心澎湃的心情怎么也停不下来。
他决定了——要拜师学艺!
“我不会拦着你,因为她是不可能教你的。”李承玄道,也不怕自己打击得狠了,古寻萧会寻短见什么的。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古寻萧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失败是阻拦不了他的。
“嗯?这话谁教你的?”
“听师父说的。”
“……”
“把你人借我,我给师父助威去,那叫什么拉拉队的!对!就是这个!”
“……”
无论何人,永远不能阻止一颗已经发狂的心。
于是高台上佟薇雨对面的楼阁出现了这一幕——十几个男人抓着临时扎好的大花球,在上面扭腰扭屁股,还大嗓门喊着口号。
“师父必胜!”
“师父威武!”
佟薇雨听到这些口号,手中的牌险些没端稳,随即她一个锋利的眼刀剜想李承玄。
李承玄无奈的摊了摊手,指了指上面,然后又摆手,最后指他自己——他们要疯,跟我没关系。
马车上的闻景宸没漏掉佟薇雨和李承玄的互动,小眼神阴阴的,语气也阴阴的,他道:“曲烟,把屋顶上那些家伙射下来,妨碍本王看比赛。”
献殷勤!丫的,问过我这个正房了没有!
看本王马上把你那些鸭子都打下来,让你嘚瑟!让你嘚瑟!
“呃,王爷,他们人太多,能在屋顶那么折腾,武功肯定也不弱,不好打,再说,人家裁判都……”
“人太多你不知道叫人吗!”
“武功不弱,你不知道找武功更高的吗!”
“裁判没说,但他们心里是厌烦的,你不知道吗!”
“这个时候我们应该为所有人着想,把那些扰乱秩序的,全部清除,难道不对吗!!!啊——!!!”
“对对对!!!”哭瞎,曲烟抱头鼠窜,风一般地跑远的。
别怪他多想,王爷此举实在太反常,但他连问的勇气都没了,再来一次质问,他就要剖腹自杀,以死谢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