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的音调。
马车轻轻颤动,里面依稀传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这一夜,于他来说,是人生中第一次不一样的体验。
于她来说,却不过是都市里的一夕之欢,欲散,情便也散了。
……
“哗哗哗——”
碧水青山,云烟雾饶。你不得不感叹,这没有被工业污染过的古代,那每一口气都是干净无比的,混杂着些许青草泥土的芬芳,格外沁人心脾。
粟魅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到小溪边,手指拂过水面,冰冷刺骨,她差点收回手来。
这见鬼的古代,走了那么远,连户人家都没有,非得她到这溪水边来清理伤口,这三月天的,真的冷不死她。
捧一捧水,轻轻从额头伤口处浇下,血水沿着她泛黄的脸颊滑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粟魅注视着水面呈现出来的那张脸,整了整,撕下衣摆的一角,在水里搓洗即便,才拿来擦拭伤口,最后,她把自己整理的看起来有点人样,才起身。
只是起来的时候,头中一阵晕眩,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掉进溪里。
昨晚上干事太猛了,怎么看那男的都没那么厉害,谁知道她也有走眼的时候,这具身子,太虚弱,那个病痨还没死,自己差点死了!
她叹一口气,坐地上休息一会。
还好这里不是什么修炼灵力幻力的大陆,要不然,就她现在这么虚弱,随便一个怪兽都能弄死她。
玄幻小说里,那些个一穿越就非常牛逼逆天的主角,纯粹就是扯淡。
大自然生存斗争那么激烈,二货早就沦为强者的腹中之食,那还轮得到穿越过来的男主女主来收拾。
不过,她现在得找点避孕的草药吃吃,这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虽然她不怕千夫所指,去浸猪笼,但是她怕麻烦。
沿着干道一路向前行走,约莫过了三个小时,渐闻人声。
粟魅提了提精神,步伐加快,朝城中走去。
“宜京?”粟魅抬头看着头顶那镀金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在心里默念。
忽然一个人扑了过来,粟魅一惊,足尖一转,侧过身躲避,同时,左手按住扑来那人的肩膀,右手抓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微微向下压。
“啊——疼——”那人痛呼一声,连忙道,“小姐,我是云英啊!”
粟魅只是打量着云英,并未立即开口,手也没有任何松开的意思,半晌才说:“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啊?”云英诧异地道?
小姐是怎么了,一晚未归,今早还说这么奇怪的话?
“我是谁?”粟魅接着问。
“您是祈月国佟将军的嫡长女佟薇雨啊?您不记得了?”云英更加疑惑。
“不记得。”粟魅松开手,推开云英,淡淡的说了句,绕过她就走。
一个将军府的嫡长女穿得这么破烂,身体瘦得像猴子,长相三分似人,七分像鬼。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原身百分之一千是个没人可怜没人爱的小白菜。
她粟魅才没那些穿越者什么义愤填膺为原身抱不平的一腔热情,简直就是自揽麻烦,你这么乐于助人,怎么现代的时候没见政府给你颁个好人好事奖,封你做活雷锋啊?
走得好,是你的本事,走不好,怨天尤人也没用,也别指望别人来帮你。
“小姐!你额头怎么了?”
“被人砸的。”
“呀!小姐,你衣服怎么了?”好破,好破,像被撕烂的。
“跟人打架。”
可不就是“打架”么,打的可厉害了!
“您的声音?”
“辣椒水。”
“……”
“小姐,你要去哪?”云英追上来。
“哪没你去哪。”粟魅说。
“小姐,你一夜未归,趁将军还没回来,您赶紧回去吧,不然,将军会打死您的。还有二小姐,她一心不让你好过,定会添油加醋说一翻,到时您可怎么办啊?”云英拉住她的手,苦口婆心的劝诫。
然而粟魅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继续走。
“小姐,您两天后就要成婚,将军明早就会回来,宜京这么大,您出城没多久,就会被将军的飞羽卫找到的。”云英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使出杀手锏。
粟魅脚下一顿,眼神一怔,眼底一抹异光闪过,随后黑沉无光,有些僵硬的转过身体。
“小姐?”云英一愣一愣的,刚才不还表现的非常决绝吗?怎么一下就改变主意了?
“带路!”吐出两个略带生硬的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