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杀人者，人恒杀之

    “闭嘴！”

    凌若心再也听不下去了，“是！我要杀你！我恨不得食你肉喝你血，你个废物，活着简直就是浪费我们凌家的粮食，试问我为什么不能杀你？你有什么资格以我们凌家人自居？要我当你是亲人，当你娘那贱人是长辈，凌志，小畜生，你配吗？”

    “哈哈哈！好！凌若心，你说得很好！不错，我是废物，我不配与你们高贵的凌家人为伍，所以你们恨不得杀我而后快！”

    凌志纵声长笑，忽地面色一寒，“既如此，那你们就没资格怪我无情！”

    蓦然回忆起旧日和母亲在凌家经历的种种，尤其是凌太冲临死前羞辱母亲的哪些污言秽语，只觉一股愤懑狂躁涌上心头，万般情绪，只化作一句冰冷的言语，“杀人者人恒杀之，你自裁吧！”

    你自裁吧！

    听见这把声音，人群又是一阵倒抽冷气。

    凌若心，汴梁城公认的年轻一辈最天才，凌家未来的骄傲与希望。

    更是在不久之前，携王朝九大天骄之一的云逸，高调回归汴梁城，接受无数人的顶礼膜拜，那是何等风光？

    而此刻，因为凌志一句话，却不得不面临自裁的选择。

    纵然许多人都知是她欲杀凌志在前，一切皆是咎由自取，心中亦不免生出感慨唏嘘。

    “你要我自裁？”

    凌若心死死看向凌志，神情说不出的狠毒凶厉。

    “快点，我没兴趣陪你干瞪眼！”

    凌志看见了凌若心的目光，心中却无半分感觉。

    正如他说的，杀人者人恒杀之。凌若心要杀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特别是昔日落霞宗那次，若不是柳无心师姐及时赶到，他此刻只怕早已化作一抔黄土了。

    如果这样他都还无动于衷，那他凌志就不是善良，而是好赖不分了。

    时间，突然变得静谧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凌若心，这个凌家除凌志以外最天才的天之娇女身上。

    凌若心脸色越来越煞白，于此时此刻，她的心中终于生出一丝丝悔恨，她后悔自己不该那么骄傲，看轻族人。

    更恨自己的无能！

    既然当初做下杀死小畜牲的决定，为什么不更狠一点？更绝一点？

    为什么要给他留下成长的时间？

    蓦地抬起头来，咬牙问道：“若我不肯呢？”

    凌志呲牙一笑，“你若不肯，自有人帮你，但我很想知道，你确定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威胁！

    **裸的威胁！

    是的，你若不肯，那便会有人亲自出手！

    你凌若心再天才，难不成还比的过九大天骄的云逸？就连你男人都敌不过他凌志一招，你凌若心还有什么可以自傲的？

    聪明如她，自然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

    于是脸上神情更显黯淡萧瑟。

    在无数人瞩目围观之下，忽然纵声狂笑，一掌拍向自己额头。

    “不……”凌太东脸色一变，猛地扑过来阻止，却终究迟了一步。

    凌若心暴起的一掌没有留手，十数年精纯元气全都运集在了手掌之间。

    气绝之际，她忽然睁大眼眸，朝凌志看了过来，“若真有无间地狱，凌志，我会在下面等你……”

    “不要啊！”

    凌太东钢牙咬碎，颤抖着看向这一切，神情说不出的痛苦与悲伤。

    自独子凌沧澜被凌志强势斩杀之后，他一直就把凌若心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凌若心不仅是凌家崛起的希望，更是他凌太东活下去的一点念想。

    此刻所有期望尽皆破灭，凌太东只觉万念俱灰，恨不得把凌志碎尸万段方能干休。

    “二哥……”

    凌太南几名兄弟见到凌太东的表情之后，深怕引起凌志的恼怒，进而引得灭门之祸，赶忙跑过来扶住他，同时淡淡的朝凌志看来，“凌志，现在凌太冲一脉尽皆伏诛，你昔日所受的冤屈也算洗尽，该够了吧？”

    此言一出，凌家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凌志脸上，神情说不出的紧张。一个很无奈，却又极度悲哀的现实，他们凌家所有人的性命，此刻都取决于这个昔日看不上眼的废物一念之间。

    “够了？”

    凌志长声一笑，“放心，我凌志没你们想的那么卑鄙……”

    说着大手一挥，“所有凌家人都给我听着，除了凌太东凌太南凌太西凌太北四兄弟以外，其他人立刻离开汴梁城，终身不得踏入汴梁城一步，否则杀无赦！”

    “凌志，你还想怎么样？”

    “我们四兄弟好歹是你伯父，你心肠就那么歹毒？”

    “小畜生，你弑父杀姐还不够，现在连我们几个都不肯放过？”

    凌太东听见凌志饶恕所有人，却独独留下他们四兄弟，当即就有些忍不住了。

    “住嘴！”

    凌志一声冷喝，“伯父？凌太东，你们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昔日家族年会上，我和你儿子凌沧澜公平比武，生死斗的决定是经过你们所有人首肯的，但最后呢？”

    “呵呵，伯父，亏你们好意思说出口！事实就是，只有凌沧澜才是你们侄儿，而我，凌志，根本连只蝼蚁，连条狗都不算，在你们眼中，我只能被动站着让凌沧澜杀，我若反抗，便是大逆不道，便是猪狗不如！”

    “你们现在可曾记得？昔日在我战胜凌沧澜之后，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呵呵，那时候你们可曾想过给我机会？放我一条生路？

    尤其是你凌太东，竟然毫不顾忌长辈的面皮，在演武台上便欲施辣手除掉我，我娘当时看不过眼替我出头，你又何曾有过半分犹豫？还不是连我母亲都欲一块杀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