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将我的思绪打断。见我和毒圣回头看他,才嗫诺着不再做声。
我低低叹了口气,摊出手来:“把你刚刚收到的信给我。”
杭义铁犹豫了很久,才将一张纸条交到我手上,那上面只有八个字:京中无事,尔随她行。
那么熟悉的笔迹啊!
如果不是皇上急于要见我,而且已经给了皇甫逍压力,晏衡不会冒这样的大不韪私自给杭义铁来信。皇甫逍,你何必如此?假若我真的再不回去,你当如何?皇甫逍,这些问题,我会当面问你。
再不愿意多想,我只好错开他们两人,走回房间。
第二天,我们便离开郦城赶往皇城了。
心中也散去了不少凄迷之气,我此番回去皇城,只是为了问他几个问题,只是因为皇上急召。即使这是给自己找的借口,但也足矣。
只是不知道,这次入京,又将有着什么,在等我。
经历几天不分昼夜的跋涉,到了皇城外十里坡的时候,我们三人都已经是一脸倦色了。
因为路途遥远,又急于赶回来,我便自骑了匹马。如今失去了内力的倚仗,果然已经是筋疲力尽了。见到那个依然开着门的茶寮,我想也未想就下马走了进去,想讨要些休息。
然而,在那茶寮里,我竟然见到了故人,苏澄。
他见到我的时候脸上都是惊讶,我只是对他浅浅笑了笑,便换来他的莞尔。他的身上也是一身奔波后的暗沉,只是他的眼睛,依旧明亮如洗。
“好久不见了,苏澄。”
他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将我打量了一番,又仔细瞥了眼我身后的两人,才道:“几个月而已,你怎生会这般憔悴了?”
憔悴是必然的,只是其中原委不好解释了。于是,我只是摇了摇头笑道:“是啊,好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
听了这话,苏澄显然大吃一惊,蓦地就站了起来,道:“这是为何?!”
我扶住差点被苏澄碰到地上去的茶碗,将满面诧色的苏澄拉着坐了下来,笑道:“因为我在赶路。”
苏澄疑惑地扫了我几眼,才不甘愿地坐下,后又道:“可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会飞檐走壁的女侠,为何会因为赶路而变得这般憔悴?云舒,你有事情瞒着我吧?”
我愣了愣,对送茶水上来的老板娘道了声谢,闭着眼睛喝了一口后,才淡淡道:“苏澄,你把会武功的人都当成神仙了?我可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当然是会累的。”
他撇了撇嘴,一时没有说话。我却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杭义铁低声道:“今晚我们不回逍王府,你也不许告诉他我回来了,知道吗?”
杭义铁面有不甘,又看了眼低头沉思的苏澄,开口道:“那我们今晚住哪里?小姐你不能再露宿野外了……”
“我们住客栈。”
毒圣了然的看了我一眼,打断了杭义铁的话。
我再回头时,苏澄又是一脸疑惑的模样,见我要开口,忙伸手拦住,一本正经道:“云舒,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吧,为什么秘而不宣地进皇城?”
我讶然,苏澄现在的看事能力明显强了许多。我笑了笑,侃道:“苏澄,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云舒,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见他已经严肃起来了,我也不好再做欺瞒,道:“苏澄,皇上召我,所以我要回皇城。”
“喔,”然而转瞬,苏澄又立即尖利了起来,问道:“你和皇甫逍怎么了?为什么只有你一人进京?”
“苏澄!”我有些哭笑不得,今天的苏澄似乎有些过于执着了。我轻轻叹了口气,道:“你怎么变得这么罗嗦了?”
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嘻嘻笑道:“前段时间找了个地方当了一段时间的县官,便不小心染上了这样的习性。”
苏澄总是这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的纯粹,到底能维持多久呢?
我收起调侃的意思,对苏澄道:“苏澄,既然你也要进京,想办法帮我问问皇上为什么召见我,好吗?”
“好。”
那夜,我宿在皇城的一家普通客栈里,一直待在房里没有出门。直到三更的时候,苏澄才找到我,他只带来了皇帝的一句话——明早随百官上殿议事。
风云殿就是曜日国皇宫的议事殿,自古就禁了女子入内,然而皇帝却要我上殿议事?
我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夜色,开始猜测起来,明天,是晴是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