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气息越来越浓。我苦叹一声:难道今夜一定要我们死才罢手是吗?
他也停了脚步,借着月光,可以看出他的脸绷得铁紧。
这次来的只有一个人,他穿着一袭白衣,一管长笛,就站在不远处的苇草的草尖上看着我们。
我真的有些累了。我只看了一眼那个模糊的身影,就看不下去了,这苇草,应该躺着很舒服吧?
软倒的身体被拉住,我对着那双看着我的清冷的眸子笑道:“让我躺一会,记得带我走……”
神思不属间,我听见一堆和谐的声音,那不似打斗,但我知道那是厮杀。那个见到皇甫逍站着的人,不能留!
后来身子一轻,我连动弹都没有。他在我耳边轻说:“不要睡,不要怕。”
阵阵的凌空,次次的跃起,他一直将我抱在怀里,很温暖。然而不多时,当那冰凉的水渐渐浸透我的身体,我挣扎着要醒,耳边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屏住呼吸,不要怕!”
他的声音有一种穿透力,我慢慢屏住了呼吸,任由那水漫过我的头顶,任由水在身边嘶吼……
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
身上还是湿的,原来上岸并没有多久。
我环顾一周,这是一个陌生的河岸,面前水流清浅,河里的鹅卵石片片圆滑。四周是氤氲的山林,见不到一丝人气,不远的地方是很高的瀑布,这样的景致真是不错,只是,他在哪?
茫然失措下,我四下张望寻找,在回头的刹那,看见一抹白色从树林中渐隐渐现,然后,我看见已经脱去华服的白袍男子手中抱着的柴禾,以及他长衫下滴落的点点水珠……
视线转到他脸上,正好对上他略带一丝迥然的神情,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不知为何,我竟笑了。许是见到我笑,他随意的放下手中的刚拾来的柴禾,对身上湿衣不甚在意的坦然坐在一根倒落在一边的树桩上,姿势在慵懒间透着不自觉的随性,然后,他的嘴角咧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笑了。
我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一番自己的手脚,庆幸内力已经恢复很多,只要静坐调息一番,就能恢复七分左右。想到这,我便恍若无人一样开始调息。
一个周期回来,身体已经舒爽很多了,只是身上潮着的衣服贴在身上十分难受,本就是夏天,衣服穿得单薄,偏偏颜色还选得那么素淡,此时我真是欲哭无泪了!没想到我竟然在一个男人面前穿着这样的衣服坐了那么长时间而毫不自知!
脸上羞臊一起,我就起了意念要用内力逼干衣服上的水汽,然而这时,我听见他说:“你去换衣服吧。”
换衣服?
我拢紧了身上的湿衣,回头看他,他的手中竟然真的有件衣服。仔细看来,那便是他在聚英会穿的那件华服,银白色的底色,大气的锦缎裁制……
我抬眼再看了看他,虽没再怀疑,但还只是静着不动。
他倒是笑了,轻飘飘的把衣服扔了过来,说:“江湖女子不都是不拘小节吗?怎么你看着一点江湖习性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