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身体,很怕天冷,前几天确实是很危险,他听从太医的建议,住进城外的温泉行宫,将养了一阵儿,竟然缓了过来。
皇贵妃大概没想到这个,她在京城的布置让皇上觉察到了,皇上很生气自己还没死,就有人做手脚,前头,他听信了谗言,认为是朝熙皇子不容弟弟,这才对洪熙皇子这边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大皇子没有一丝逾越之嫌,皇后也很安分,而偏偏是向他告状的人异动不断,这不是贼喊做贼吗?皇上只是把余天乐下了大狱,旨意上的罪名并不重,但站在这一边的,大多是些投机取巧之徒,觉得这是皇上准备立储的信息,为了能及时改换门庭,哪怕还没找到新东家,只是脱离了最危险的阵营,有人在余天乐背后下手了。
军营中的一个副督军,通过兵部尚书,转给皇上一份奏折,参奏余天乐结党营私。这个消息一传开,就像一个大炸弹点燃了引信,京畿卫戍这一块,想要表白自己的、觉得自己委屈被排挤的、还有本来是余党,想要洗刷自己的,都纷纷上书,但这些人大多官小言轻,奏折不能直接送到上面,还要通过兵部转达,谁知道是他们自己愿意的,还是被人逼迫的,反正皇上曾有一天,就接到二十多个折子,不仅弹劾余天乐,还有很多甚至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皇上让人把折子挑了一遍,剩下的,都让苏君青拿走处理。
兵部是决定低下武官命运的地方,现在尚书廖家老二一时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幸好公主偶尔会在廖家住几天,还没人敢贸然去打扰,但廖二老爷的轿子,都能有人放进银票。廖二将几个轿夫杖责后发卖,这事在京城传得纷纷扬扬。
苏君青那里,却很安宁,原来,苏府大门紧闭,谁来都不开,碧莲拒绝任何人的来访,把自己关在屋里一个多月。
陈奎秀和这两家都是亲戚,当然不会不被波及,他却做得更绝,把送礼的,直接送到大理寺去了。茵茵虽然不像碧莲那么为难自己,但门房也好一阵子看到人都是横眉冷对的,倒是让一些想要拜访她的人,望而却步,比如,鸭蛋。
秋闱结束,鸭蛋的老二京生如愿中举,她的两个儿子,明年要一起参加春闱了。她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反正在家坐立不安,本想过来见见茵茵,却碰上这么个敏感时刻。也许是心有灵犀吧,茵茵见天气寒冷,想起她们弄的那个棉织厂来,她派人去请鸭蛋,主仆这才见面。
“今年才开始,京城外面种棉花的也有限,我们现在是一边收棉花,一边让人帮着纺线,一斤线换一斤一两半的棉花,给我们纺花的人挺多的,现在是棉花不好收。”鸭蛋回禀道。
“不会棉花都让你给收得涨价了吧?”茵茵开玩笑。
“还真是这样的。夫人,棉花价格刚开始是麦子价格的六、七倍,现在都涨到八倍多了。”
“不要怕吃亏,这样明年种棉花的人家才多呐。”茵茵安慰她。
“这也是。”鸭蛋点了一下头,自从儿子三年前没去参加科举,她狂瘦下来,就再也没有胖回去,那张丰润的满月脸再也没有出现过,但她现在人很精神,脸色也白皙红润,能看出精神面貌很好。
“夫人,姑奶奶家的表少爷夫妇,很好相处,表少奶奶对人更是又亲切又和气,我每次去府上回事,她都非要我坐了,我都不好意思呢。”
对方也不过是个举人,你的两个儿子都是,她们没什么可摆谱的啊。但是,有的人,就是会仗势欺人,毕竟,鸭蛋曾经是茵茵侍女。
“我最近要去大姑奶奶家拜访,你还有什么事儿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们在生意上,分得很清楚,焦老爷不看重钱财,也不是很会打理,都是焦夫人和我商量,她也不大管事,我每月把账册送给她看,她从来没有责难过。”
茵茵相信鸭蛋的人品,不会做手脚,这个焦太太,看着很精明的人,大概是从账目上,了解鸭蛋的吧。
“生意有进项不?”
“不多,一个月能分几十两银子,现在冬天,棉布好卖,这个月,估计有一百多两。”
“能有进项就好,慢慢做大吧。”鸭蛋手里有存储的,茵茵不怕她过不去,两人又嘀咕了一阵,鸭蛋终于鼓起勇气,给茵茵说了外面传的闲话:“夫人,外面有人传言,说大少爷是你和老爷从国外捡回来的,现在把他丢在乡下不说,还拒绝让他尚公主。”
“呵呵,这话从何说起呀,不要理会。”也就是那些小人物才会信这样的谣言,茵茵觉得...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