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茵茵由水儿扶着,在院里散步,守二门的婆子进来传话,说是二奶奶老家有人来,茵茵赶紧让水儿去接他们。
果然是长富和长命他们四人,鸭蛋和喜阳胳膊挂着小包袱,长命背了个大包袱,长富则抱着福生,那孩子的眼睛取了父母的中间,没妈妈那么大,却比爸爸的大上一圈,虎头虎脑地非常可爱。大夫人刚好过来,一见就喜欢了:“瞧这孩子,看着多亲(可爱)呐。”
“这是我的嫂子,陈家大夫人。”茵茵给他们介绍。
长富他们行大礼,大夫人赶紧叫起。
“这是我的陪嫁丫鬟,小的时候,全靠她照顾我,跟我的姊妹一般的,这个是她夫婿,这俩是他的兄弟和弟妹,我让他们过来,帮我一下。”茵茵介绍说。
鸭蛋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圈,大概碍着大夫人,不敢哭吧,茵茵对她招手,她又喜又悲。
“去洗洗,歇会儿,吃了饭过来。水儿,你带他们去找管家,先安顿下来。”几个人行礼退出,水儿刚才听茵茵说和鸭蛋情同姊妹,当然不敢怠慢,殷勤地帮鸭蛋提着包袱,带他们出去。
“嫂子,娘还帮张家管着铺子,一时也没个合适的人,这几个是我用着得手的,叫来帮帮忙。如果他们能上手,娘就不那么忙了,丫鬟来刚好照顾我,你看她把孩子带得多好。”茵茵一边把床上的靠垫放好,准备半躺着,一边和大夫人聊天。
“那孩子真招人喜欢,从乡下来,一点也不土气。”大夫人想要个孩子,眼里就只有孩子,她过来帮着茵茵,眼睛还隔着窗户往外看。
“她是跟我从京里过去的,孩子穿戴都是照这里的样子做的,我还有一个老妈子,针线很好,这孩子好些衣服,是那个做的。”
“哦!难怪带个孩子,一家穿得还那么周正。”大夫人很欣赏鸭蛋,茵茵知道,这里有很多是鲁妈的功劳,喜阳说不定也会帮鸭蛋的。
“嫂子要是喜欢那孩子,让她过来时,带到内院来,咱们也可以逗着玩儿,有个小孩子跑着,院里也热闹。”茵茵在这上面有点迷信,大夫人怀不上孩子,若有个孩子在跟前跑着,她没事抱一抱,容易开怀呢。
“是啊。”大夫人看茵茵打哈欠,知道她又想睡觉了,就起身退出,“我去厨房看看,给你炖的鸡怎样了。”
茵茵强撑着吃过午饭才睡,起来都申时过半,,坐在床沿上打着哈,正发愣,水儿进来:“上午来的那个陈嫂,说你起来了,让我过去叫她一声。”水儿请示茵茵。
“去叫吧。”
鸭蛋很快带着孩子过来,她见屋里没外人,拉着茵茵就哭起来:“小姐!”看到水儿瞪着眼睛看她,急忙改口道,“二奶奶,你这一走,就是一年多,把我想死了,本来你的信一到,我就想来呢,偏偏桂枝出嫁的日子定下来,让我又等了一个月,可把我急死了,呜呜——”
“桂枝就嫁给那个倚河县的秀才了?”
“是啊,你走的时候嘱咐过,大哥哪有不听的。”说到别的,鸭蛋的眼泪倒没了。
“还要桂枝愿意才是,不能我说的就必须听。”茵茵笑着说。
“长贵和长命是你看的媳妇,两家都过得极好,大哥说你有远见。再说,倚河那家人,也是本分厚道的,小伙子长相也俊,还是个秀才,南落村都说咱们高攀呢。再说,桂枝的婚事,那边办地极妥帖,能看出来男家对咱们这边很尊重,大哥满意得很。”鸭蛋把茵茵的腿放到床上,她坐床边,轻轻揉着。
“小姐,你肚子这么大,是不是觉得很乏?”
“就是爱睡觉,睡起来不觉得没精神,就是太笨了,走路不灵便。”茵茵苦笑。
“小姐,陈二爷年前去南落了,刚好姓廖的和董家的少爷都不见了,他就让咱们家又搬回了渡口镇。
那些个被董家霸占了地和铺子的,有少数大着胆子去县衙告状,县太爷给断清了,听到消息,去告状的人,一下子就把衙门给围了。就是现在,有些人受不住董家的欺压,跑到外面的,听到消息才回来,这官司还有人打着呢。”鸭蛋一边给茵茵按摩,一边说话,“董家号称咱临河第一富户,原来都是霸占来的,咱们这边告他的还少,县西告他的人,太多了,刚开始县太爷审案,都是一群一群的。”鸭蛋感慨着,“董家的老爷死了,少爷不见了,传言说也死了,让专打抱不平的侠士杀死了。留下婆媳两个,在堂上光是哭,又是退钱又是退地的,县太爷就没把她们怎样,不过这半年,天天过堂,上个月听说婆子已经死了,这个月,媳妇也不上堂,就剩管家了,啧啧,真是现世报。唉,嫁了那样的男人,真是可怜呢。”她一会儿激愤,一会儿怜悯,嘴巴都没停歇,南落和渡口镇,上上下下的人和事,她能想起的,全说了一遍。
“你这几天就照顾我,好不好?水儿是个小姑娘,不如你周到。”茵茵征求鸭蛋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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