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能做瘦了,活动不便不行。幸好鲁妈常年忙碌,吃的又缺少油水,她身材还没有赘肉,衣服稍稍有点宽大,身材也仍是好看的。
茵茵把衣服裁完,收进一个小包袱,准备交给鲁妈去缝。她刚抱着借来的县志看起来。鸭蛋就进来了:“小姐,我来陪你。”
茵茵见鸭蛋脸色不太对,就疑惑地问她:“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鸭蛋的大眼,根本不敢看茵茵,茵茵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她故意把脸儿一沉:“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小姐。没——”茵茵咄咄逼人的眼神让鸭蛋手足无措。“小姐,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说吧。”
“小姐,村里有人说你,嗯,拦着不让鲁妈嫁人,说你心狠。”鸭蛋忿忿不平地说道,“也不知哪个人胡说八道的,鲁妈气得,说要知道是谁,撕烂她的嘴。”
桂枝进来,对鸭蛋把这话说给茵茵有点不愿意,背着茵茵,使劲给鸭蛋摆手。
“别做这些小动作。有些话还是让我知道更好。桂枝,这方面你婶婶做得可比你好。”茵茵不客气地说桂枝,鸭蛋嫁了,桂枝肯定要在她身边几年,很多事儿瞒着她,显然不是好事儿,茵茵这时的敲打十分必要。
桂枝红着脸没说话,一只脚在地上来回蹭着,低下头不知想什么。
“传这话的人,是害怕我拦着不让鲁妈嫁。前几天有人给鲁妈提亲了,鲁妈坚决不嫁。”
“就是,不能嫁。”茵茵的话音没落,桂枝和鸭蛋异口同声地接茬。
“为什么不能嫁?”茵茵奇怪。
“……”两人都直觉不能嫁,茵茵问时,她们张口结舌地说不上来。
“鲁妈也是女人,一辈子就这么过?没有丈夫,没有孩子,终老一生都孤零零的?”茵茵语气有点不悦,桂枝和鸭蛋都不说话,房间里气氛沉闷。
“小姐,我只是觉得,没有鲁妈,咱们家,好像空荡荡的。”鸭蛋声音里透出怯懦,“咱们家,没有了鲁妈,就不像家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小姐,我舍不得鲁妈。”桂枝今天让茵茵发作了两次,她还从来没有经过这种情况,平时的伶牙俐齿一下不见了,这时说话也吭吭哧哧的。
“再舍不得也不行啊,我们考虑问题的出发点,是要鲁妈觉得幸福,而不是我们觉得怎样。”
“小姐,你真好!”鸭蛋动了感情,她这一年,虽然欣喜自己终身大事有了着落,但也担心嫁了之后,小姐会不会还能像以前那样,和自己没有芥蒂,听到这话,对茵茵的心意一下子明了了,她激动地走到茵茵身边,用胳膊笼在茵茵肩上,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变调。
“可是,鲁妈也说不想嫁人。”桂枝还是有点不愿意。
“鲁妈也是重情重义的,你们舍不得她,她就能舍下咱们?有几个闺女嫁人时,不哭哭啼啼的?”
“哦!”桂枝声音非常沉闷。鸭蛋虽然和她年龄接近,成天和她打打闹闹,但桂枝没有母亲,鲁妈教她学做衣服,帮她做家务,这一年,桂枝在心理上,把鲁妈当母亲一样看,忽然说鲁妈要嫁人,她就像又要失去一次母亲一样,心里痛不可当,茵茵看到她眼角明亮,知道小丫头伤心了,就别过脸不说话,她心里也难受,一想鲁妈要是不在家,她心里也立刻空荡起来。
一时房间里寂静异常,桂枝坐下,纳起了鞋底子,鸭蛋则是给长富织结婚时穿的毛裤,茵茵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索性把书放下,闷坐了一会儿,她才又说道:“你俩劝劝鲁妈,让她答应嫁人,不然,村里人骂我,对我名声很不好。”茵茵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话来。
桂枝和鸭蛋看她的眼光,里面有着很重的悲切,茵茵心一酸,说不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