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仁慈,臣感激涕零。”朱贵说的煞有介事:“然,大将军已经畏罪潜逃,他带着皇上赐予的血诏,如果臣和梅儿小姐受到皇上惩戒,大将军就会将血诏公布天下。”
“不要公布,不要公布!”朱由榔总算脑筋开窍了:“陈公子,梅儿小姐,今日之事本王绝对不予追究,你们……你们也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好不好?”
“谢皇上恩典!”朱贵和高梅儿一起弯腰行礼。
把未来的皇帝吓唬成这样,朱贵也觉得不好意思,既然他已经屈服了,朱贵也不为己甚,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把他扶到桌子旁边,用布简单包扎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斟了一杯酒压惊。
高梅儿也没有闲着,她重新坐在软踏上,开始弹奏一首《浣溪沙》。
开始的时候,朱由榔因为惊吓过度,一个劲的喝闷酒。可是几杯酒下肚,胆子逐渐壮了起来,突然压低了声音对朱贵说道:“陈……大宝是吧,我能叫你大宝吗?”
“你随便叫!”朱贵担心他发酒疯,及时把他手里的酒杯夺了下来。
“你们吓死我了,不过现在想一想,还挺过瘾!”朱由榔目光闪烁,偷偷向门口望了一眼:“大宝,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叫我一声皇上?”
“啪!”一声,古筝的琴弦断了一根,高梅儿伏在古筝上,几乎笑岔气了:“你……你还真以为你能做皇帝啊?”
“正因为我知道我不能,才想过过瘾嘛!放眼天下,哪一个人不想自己能做皇帝?那些反贼们,张献忠,李自成,高迎祥,哪一个不是为了做皇帝而造反?”朱由榔显得有些兴奋:“反正我已经被你们污蔑了一次,再来一次又何妨?”
朱贵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你有一天真的会做皇帝,而且能做十七年皇帝,你信不信?”
朱由榔连连摇头:“如果我告诉你,你其实不是陈大宝,而是陈大宝的第八代孙子,你信不信?”
“我信,这极有可能!”竟然用这件事情作比较,朱贵自然回答的很干脆,因为他本来就是几百年后的人。
“你……疯了!”朱由榔打了一个酒嗝,站起来说到:“也只有疯子,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朱贵指了指朱由榔的裤裆:“你这个样子,恐怕出去不合适吧?”
朱由榔立刻坐了回去,因为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裤裆湿答答的。
看到羞愧难当的朱由榔,朱贵戏说道:“皇上,这是龙尿,万金难求啊!”
“恩,舒坦,我爱听!”没想到朱由榔竟然闭上眼睛,做出一副很陶醉的样子:“陈爱卿,既然你这么喜欢龙尿,朕就便宜一点卖给你,两千两银子吧。”
听朱由榔提到钱,朱贵想起刚才搜身的时候找到的那些黄金和钱票,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说道:“谢主隆恩,钱票两千了,黄金三小块,请皇上脱衣!”
“不算,这本来就是我的钱!”朱由榔胆子也壮了,伸手就要拿。
“等一等!”高梅儿抢先一步抓住钱票:“皇上,你既然册封我为一品诰命夫人,就不能让我在如意坊呆下去了,否则的话对皇上的声誉不好。不如,这些钱就当做你给我的赏赐,我用来赎身吧?”
“高爱卿言之有理!”朱由榔正襟危坐,努力做出一副帝王像:“宣如意坊鸨母吴妈上殿!”
事情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朱贵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除了胆小好色,不学无术之外,史料上对朱由榔做皇帝以前的事情没有什么记载,现在看来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朱由榔的确渴望做皇帝。
刀光剑影竟然变成了游戏,朱贵为了满足一下朱由榔的虚荣心,也为了将来不至于和他闹翻,立刻站起来大声说道:“臣,领旨!”快步走到门口,让一个路过的侍女把吴妈喊来。
当心急火燎赶过来的吴妈得知朱由榔要用两千两银子为高梅儿赎身,她当即表示反对,说什么高梅儿是她用五千两银子买回来的,要想赎身至少要一万两银子。结果朱由榔大发龙威,上去三拳两脚把吴妈打得满地找牙。吴妈的哭喊声惊动了朱由榔的侍卫,呼呼啦啦的冲过来七八个。
当雪亮的刀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吴妈彻底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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