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bsp;  ACE从袍子下拿出两捆脏兮兮的美金，小心地从其中的一捆里数出一部分，然后把钱交给这个首领。

    走私者皱起眉头。“不是说有三个人吗？”

    “有一个已经去见真主了。”ACE沉痛地摊开手。“如果再有一个的话，我们也拿不出足够的钱。”

    走私者首领冷冰冰地打量着ACE的脸，劈手夺过他手里的背包。

    他打开背包，里面除了几件衣服，还有几个牛肉罐头。首领把牛肉罐头放在手里掂了掂，忽然把这些牛肉罐头都远远地扔到沙漠里，把衣服又塞进背包，然后把背包塞给ACE。

    “你用不着这些食物，边境那边要比这边富裕得多。”

    ACE赶紧跑过去把背包放在一辆皮卡上，然后又跑回到唐威的汽车旁边。

    “情况怎么样？”唐威急切地看着他。

    ACE的脸上露出一个冷酷的微笑。“不幸的是，情况跟我们想象的一样。”

    ACE和唐威装作去拿后备箱里的东西，然后让唐威伏在轮胎后面，而他突然从后备箱里拿出米尼米机枪，向着走私者们扫射。走私者的首领没有跑出几步就被打成蜂窝，ACE稍微扭转了一下枪口，就把其中一辆皮卡上把守机枪的走私者打倒。与此同时，ACE扔在另一辆车上的背包里、藏在衣服口袋里的C4炸药也被引爆，把那辆车和车上的走私者炸到了半空中，猛烈的冲击波甚至差点把ACE掀翻。

    在浓烟和烈火中，只有ACE的米尼米机枪还在射击，几秒钟的工夫，走私者全部被歼灭。ACE把机枪扔回后备箱里，揪着显然是受到了惊吓的唐威回到汽车里。

    “我们回巴格达。”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唐威一边发动了汽车一边问。“他们可以把你送到边境的。”

    “如果他们能够把我们送到边境就不会跟我讨价还价。”ACE警惕地观察着路上的情况。“除非他们可以从别的地方得到补偿，也就是说，他会把我们出卖给美国人。”

    “如果他真是出于同情而答应你降价呢？！”唐威用一种几乎是指责的语气质问着ACE。“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你刚才的举动又算是什么？”

    “如果真是那样，我会跟他们道歉。”ACE耸了耸肩膀。“不过，我们已经不知道结果到底是什么了，对不对？”

    “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个样子跟美国人有什么分别？”唐威不满地敲了一下方向盘。“他们也是战争的受害者，可现在又轮到我们来屠杀这些人？”

    “有分别。美国人这样做是因为他们喜欢这样做，而我们这样做是因为我们不得不这样做。”ACE恼火地看着唐威。“一般来说，我不喜欢跟人解释什么，但有一点我一定要告诉你，那就是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们必须得先保证自己的生存。跟我们自己的生命相比，其他人的生命都不重要！教授，我们不是正义之师，我们是真主惩罚罪恶的武器，而武器是没有正义和邪恶的区别的。”

    唐威愕然地看着ACE。“这跟我学过的东西不一样。”

    “如何推翻我们所学到的一切就是我们成长的过程。很显然，教授，你在这一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ACE谅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你一个人有过这样的疑问，但自己不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最后都失败了。尽管你是教授，可你仍然能够在我们这里学到点东西，那就是，尽量不向自己提问题。”

    “也许你的队长不会像你这样做。”唐威似乎还不死心。“我认为他比你更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局面。不管怎么说，你的做法太残忍太卑鄙。”

    “你说罗门会比我仁慈？”

    听到唐威的话，ACE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告诉你吧，这就是罗门本人的命令，而我无条件地赞同，因为我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能够让我们所有人活下来，这其中也包括你。”

    唐威沉默地驾驶着汽车。

    良久，把浓烟和烈火远远地抛在身后，他才看了看ACE。

    “你说你是真主惩罚罪恶的武器，难道你真的是一个***？”

    ACE莞尔。“那只是说着好玩而已，教授。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我只相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