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过了好大一会儿,他都没有开始工作。
她正疑惑,只见那双戴手套的手轻轻握着她右脚上的皮鞋放在了那只小凳上。
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的鞋没有放到他擦鞋的位置上。不过她又心生奇怪,这人怎么不说一声呢?该不会是哑巴吧?
擦擦工开始清理她鞋上的灰尘,动作很是熟练,一看就是个老手。
坐在木凳上的她只能看到擦鞋工的头和后背。
当那个长着茂密黑发的脑袋再次进入她的视线时,她猛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他?当她忽然间想到那个名字时,心里吓了一跳。
不会,不会是他。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将那个名字与眼前的擦鞋工联系在一起。
可量,眼前的这个脑袋跟她记忆中的那个脑袋实在太像了。
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哎呀,你的手怎么这么重呀,你弄痛我了。”她故意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嚷道。
“对不起。”那人低声道歉。
她顿时惊呆了,是他,正是他的声音,深厚而富有磁性。
“你、你能抬起头来跟我说话吗?”
那人缓缓抬起头来,镇定而自若。
果然是碧波!
刚才舒雅琪走过来时,他便看到她了。他赶紧低下头,他不想让她认出自己。没想到还是被她认了出来。
两人相对无言。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苦自己呢?”过了良久,她才幽怨地责问。
“我在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我不觉得苦。相反,我感到很充实、也很快乐。”
晚上,碧波回到住处。
刚放下擦鞋霜,小苏北便跨进门来。
一个星期前,他在一家房地产公司找到了一份售楼的差使。
“嘿,回来了?今天怎么样?卖出了几套?”碧波问道。
“嗨,别提了。卖出去两套,退回来三套。”
“怎么会这样?”
“以前买房的人依据协议中无条件退房的约定来退房,你还能不让人家退?”
“房子卖不出去,老板不急吗?”
“他能不急吗?贷款到期了,银行催促还贷的电话此起彼伏。当初投资的人纷纷登门索要投资,前来逼债的比看房的还多。老板整天东躲西藏,连电话都不敢接。一脸的哭丧,仿佛世界末日到了似的。”
“房子卖不出去,是不是房价定得太高啊?”
“不是。据说房价已经一降再降,低到不能再低了。可就是奇怪,这么贱卖还是没人买。”
“这座小区叫什么名字?”
“倍乐小区。你瞧这名字起的,倍乐,说不准就成了‘赔了’。”
“小区在什么位置?我想去看看。”碧波的眼中闪射出一种异样的火花。
“怎么?你有兴趣?那好办呐,明天我带客户去看房的时候,带你一块过去不就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