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腾出手来整理起司玉的帽子和口罩,用生怕惊醒睡梦中人的音量,低声道“先上飞机,好吗”
见到司玉眨眼,沈确轻轻扶着他的肩膀,往外走去。
登机口越来越近,沈确加快脚步。
带走他,让他不会再回来;看好他,让他不会再离开。
似乎是脚下的地毯太过厚实,他的脚步被司玉越拖越慢。
“怎么了”
沈确扭头看向驻足的司玉。
司玉白色口罩上方的漂亮眼睛闪着光“贺云在这里。”
沈确闭上眼,短促地喘了口气,微微低头道“记得吗贺云不在家,他在闽城等”
“贺云”
沈确的手从司玉的肩头滑下,无力地垂落在腿侧。
他看着司玉投入远处张开的怀抱。
原来,司玉是可以走很快的,他甚至会奔跑只要站在终点的人是贺云。
“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
司玉紧紧抱住贺云,无暇顾及那口罩被泪水浸润,压抑住他的每次呼吸。
“怎么会离开呢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贺云捧起司玉的脸,轻轻擦掉他眼角的泪渍。
司玉摇摇头,抽噎道“我不要,不要你在这里等我。我要你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
“宝贝。”贺云勾下口罩,揉抚着他湿漉漉的脸,“你只是去工作,我会像以前一样,在家里等你回来。”
“像,以前一样”
“嗯,等你回家。”
看着司玉失神的双眸,贺云用一个吻再次向他承诺。
“我会等你。”
唇上泪水的咸湿,顺着舌尖钻入贺云的五脏六腑,让他就快要捧不稳司玉的脸。
“永远等你。”
哄骗的誓言会在零点前失效,但至少,此刻能让司玉心甘情愿地同他道别。
贺云站在屏风后,笑着挥手,直到司玉转身进入机舱。
“我已经将他带到了机场。你为什么还要出来”
沈确怒不可遏地将贺云推向墙面。
下一秒,贺云反手擒住沈确的衣领。
“你有想过他下飞机后,没有见到我会怎样吗”
贺云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你应该告诉他,我只是出门了,而不是说我走了说我不要他了”
“这不是事实吗”
沈确不甘示弱地拽住贺云的领口,高声打断了他的话。
“沈确,你比谁都清楚,我到底会为什么会离开司玉。但是”
贺云将沈确推到墙角,用手臂结结实实地横抵他的肩膀。
“再让我看见你碰他,你觉得,你的脸还能挨我几拳”
沈确嘴角的瘀青早已消失,但贺云那晚的重拳,以及贺云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明目张胆要到司玉联系方式的耻辱感,却从未消失。
他同样能挥拳,但他也知道,仅凭武力、权势绝无动摇贺云的可能。
所以,他想到了更好的方式
“他总说,喝醉之后就能见到你。”
如他所料,他肩膀被压制的力度正在消散。
“你知道,过去一年有多少人想要改名叫「贺云」吗”
他对贺云后退的反应很满意,足以让他定下心神,整理着被弄乱的领带。
“没有我,司玉连骨头都不会剩下。你有什么资格,在”
沈确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在他抬头时,他看见了贺云指尖夹着的白色登机牌。
司玉被身旁落座的动静惊醒。
“贺云”
“是我。”
司玉的眼皮又再次懒洋洋地合上。
沈确暗自叹了口气,拿起司玉腰侧的安全带咔嗒
司玉睁开眼,立刻扶着座椅左右张望起来。
“怎么了”
沈确起身,挡住他向后看去的视线。
“贺云的背包拉链”司玉抬起食指,虚虚指着某处,“撞到椅背了。”
“你听错了,是安全带的声音。”
“是吗”
“嗯,睡吧。”
几步之遥,二人的对话顺着头等舱半掩的帘子,钻入屏住呼吸的黑衣男人耳中。
贺云紧紧握着背包上的拉链方才晃动的银色拉链。
好像一直都是如此,在机场、码头和车站分别或重逢时,他的背包拉链都会发出微弱的撞击声。
那是司玉扑进他怀中时,总会发出的声音。
司玉记得,他也记得。
贺云还记得和司玉告白不久便分开数月,而后重逢的那个夜晚
“宝贝”
贺云的双手同时伸出,一只手握住朝他滚来的行李推车,另一只手扶住挂在他身上的人。
“有没有等很久有没有想我”
“没有。有。”
司玉已经顾不上贺云说了什么,双腿挂在他腰间,捧着他的脸,如啄木鸟般反复亲吻。
亲了半晌,司玉回过神,撒娇道“你怎么都不亲我”
“口罩。”
“嗯”
司玉的口罩直到进入公寓才被贺云取下。
但,不只是口罩。
外套、丝巾、衬衫一切紧贴司玉肌肤触碰的东西,都被贺云扔到了地板上。
那些都不该出现在司玉的身上,只有自己的手掌、指腹、脸颊、嘴唇才有资格。
“你会紧张吗”
“不会。”
贺云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就像他穿过司玉后脖、紧紧囚住他的双臂。
“为什么”
“想过很多次。”
贺云埋头,嗅着司玉发丝的玫瑰香味,将他纤细脖颈上未干的水渍用嘴唇带走。
“我想过很多次。”
无时无刻不在想占有他,让他成为杀死爱意的元凶。
爱从来不是占有,但性是;
杀死爱意的元凶,也是性。
“想要吗”
贺云点头。
“说出来。”
贺云说想。
司玉莞尔一笑,瓷白的脚尖顺着他的脚背往上,划过圆润膝盖、紧实大腿、停在胯骨,斜斜朝下踩住。
“还不够。”,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