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和鬼王商议完,便收回神识。想起什么,从百纳囊中摸出一株植物雪白的羽须覆在茎上,不过看起来焉巴焉巴的,似乎失水很久了。
用指尖缠了缠那白须,这似乎是在九墉外摘的白术草,拔起来后就一直放在百纳囊里,好在百纳囊里灵气充裕,所以到现在还没枯死。
拿出个玉碗,倒入灵液,将白术草放进去。
转了转手上的玉碗,“还真不好看。”
虽是这么说,还是没把它拔出来,随手将其放到榻头。
“虐不了真身,拿你替代也是可以的。”
半月后
秦修眼前一晕,脑袋轰一声,金星直冒,一时间摇摇晃晃,分不清东南西北。
台下的哄叫乱嘈嘈的萦绕在耳畔,半响才找回神来。抹开浆了一脸的血,笑着微微舔了嘴角的血,凤眼一勾,嗜血狂妄的姿态看得底下傀儡都一静,“再来”
对面那傀儡操着重拳上来,秦修矮身下去,贴着他的手腕滑向手臂,反手狠劲一握,再用力一提,直把人甩了个跟头。
“今天你要接受主人的传承啊”大饼脸在一众打了鸡血的傀儡中大声喊叫着,可惜人群实在亢奋,压根没人注意到他的哀嚎。
“爷你真是我的亲爷”大饼脸趁秦修刚把人打趴下,蹿上擂台一把扑向人。
秦修一闪身,任他扑了个空,挑眉问“怎么你也想来打一架”
“传承啊今天”大饼脸满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秦修支着下巴回忆了会,点点头,“对,今天。所以呢”
“你、你要再被打趴了,还有什么精力去接受传承。”大饼脸苦笑着道,让过刚爬起来的傀儡重力一击,看都不看身后,手腕翻锢住他的单臂,肩头往后一撞,随手将来势汹汹的傀儡甩飞,“客人,歇歇吧”
哟,秦修挑着眉尖,看着那个傀儡在空中划了个弧线砸到人群中,“行。”
大饼脸跟扶大爷似的把人带下去了,长脸男跟在后,心中哀怨无比,主人怎么让他们两来照顾这个尽惹事的人。
秦修回屋后随意处理了下伤势,收敛心神沉入识海,一身苍衣的鬼王已然盘坐在那,见他出现,鬼王上下扫视道“肯来了”
“嗯。”秦修也不废话,直接在鬼王面前坐下,“该干正事了。”
那些辱,他会还回去的,以百倍。
乾家也好,勾魂使也好,蝼蚁未捏死,小心万蚁噬身。
当然,还有那个人。
“原来你还没忘了正事。”鬼王揶揄一句,神情倏然一正,叱道“七魂归魄,九息服气。承”
“轰”秦修脑中似有万个焦雷一齐炸响,识海内翻起惊涛骇浪,金光乱舞,气浪交迸,狂涛巨浪滚滚袭来,几乎将他吞没。
狂乱中,又忽然一亮,万千幻象扑面而来,蛮荒战场、旌旗横地、尸横遍野、幽森大殿、人世街道许多从未见过的场景、面容从眼前闪掠而过,话声、笑声交叠如排山倒海轰响,又远远甩到身后。
玄而又玄的仙法剑术、符录咒诀,蜻蜓点水般的从识海掠过,思潮涌动,茫茫识海逐渐平息下来,只是随着每一次电光火石的点拨,一浪接一浪地扑来。
秦修静坐识海中心,任尔东西南北风,心神收敛,岿然不动。
鬼王慢慢收势,端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即将成为他“容器”的人。
但愿,不会让他失望
金光万丈,识海澎湃,一道盘坐的身影随之沉浮跌宕,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两年、五年虚静的空间内,时间流逝,无知无觉。
“吱”
有人推门而入,一只脚跨进,紧随着一个脸型略长眼睛幽绿的人从门后露出来。
“还没好。”自言自语了一句,走上前,随手整了整房间,最后看了一眼盘坐在榻的已经落灰的人形“雕像”又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
隐隐有声音透过门板缝传进来,“诶诶诶,别闹你主人还没醒,不能怪我。别喷火我都给你去看了”
“嗷养不熟的大鸟”
惨白的手掌,五指并立,穿破胸膛,血肉碎沫飞溅。
妖蝶饰紫衣的男人七窍流血,大张着口,缓缓跌下,露出身后的蓝衣人来。清隽的面容冷冷淡淡,灰白的眼珠空洞漠然,收回手,看向四周的紫衣人,“他的血脏了我的手,你们说,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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