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了。若天不遂人愿,二憨也唯有与妻儿,与妻儿同去了!”
看着脑袋贴地一动不动的二憨。
又瞥了眼双眉紧蹙的老郎中夏渊,赵元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从二憨的言行里,也能看出对他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甚至二憨活着的意志已经崩塌,近乎心如死灰。
暂时的苟且同意,也不过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一线可能。
但赵元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理会周围同样满眼担忧的众人,径自走进了围挡好的布幔。
名声算什么?
就算救不活这对儿母子,就算背负上骂名又如何?
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希望,人性的良知也不容许他不去尝试。
“你家少爷跟人学习过医术?”
夏老先生终究是没有忍住心头疑惑,朝着一旁的丫鬟欣儿追问道。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齐刷刷地朝着欣儿看去。
尤其是苏晓蝶,一双滴溜溜的美眸,更是闪烁着震撼惊疑的目光。
赵元已经精通诗词算学和音律,如果连医道也学习过,哪怕只是学了一些皮毛。
她有些不敢想了,毕竟这样的人古往今来也不曾有过啊!
“没有,从未有过,甚至连医道书籍也不曾见他接触过。少爷他这是……?”
被一道道目光注视的欣儿,极其诚实地连忙摇头。
尤其看着四周不明真相越来越多的流民,欣儿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得额头冒汗。
少爷要干什么,她也搞不懂啊!
虽然县尊大人已经吩咐众多衙差和江寒等人,尽力疏散围观人群,安抚流民秩序。
但她却很清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少爷要是真的出了岔子,绝对会引起大麻烦。
然而也就在这时,布幔里突然传出了赵元的一声沉喝:“欣儿红儿,还不带着生婆快进来帮手?还有夏老先生……!”
布幔里的赵元,连番尝试解决胎儿横位的手法后,果然发现和预料一样,没有任何效果。
眼看黑瘦妇人疼得浑身冷汗抽搐不止,甚至脸色已经铁青。
赵元再不敢迟疑,当即决定进行手术!
是以接下来,丫鬟欣儿红儿和接生老婆子,亲眼目睹了让她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尤其赵元微颤的双手,每一次挥动刀剪器具,都让她们止不住地心惊肉跳不敢直视。
仿似那刀剪剖开的是她们的肚皮一样,一种冰冷的生疼之感,让人遍体生寒。
甚至夏老先生这一刻,也是同样大眼圆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不过他震惊的却是,赵元怎么一下子就找到了开刀的准确位置。
甚至还知道逐层切开肚皮组织,虽然动作生疏而僵硬,但顺序流程却丝毫不乱。
事实上,赵元也很紧张啊!
因为这种事他也只是停留在认知上,从来没有进行过实操,动作生疏是自然的事情。
好在他的判断没有错,就在切开最后一层羊膜囊后。
他一眼便看到了浑身青紫,脖颈上缠绕着脐带已经一动不动的胎儿。
“生婆快,快给他清洗口鼻,创口消毒。还有欣儿红儿,别愣着了快帮手啊!”
赵元果断剪开脐带,迅速取出心跳已经极其微弱的胎儿。
在老郎中夏渊已经摇头叹息的悲观反应中,急忙又道:“快,边清洗边为其揉搓皮肤,还有,一定要让他哭出声来。如若不哭,就拍打他的脚部,狠狠的打……!”